49.第四十八章

太觉得我们估价不合适，要么还原物回来，要么去打官司。”

贾母大怒：“你敢！”

贾赦了：“家偷了我的东西、如今贼抓到了证据查明了，我为何不敢去告？”

贾母拿起拐杖劈就打。

贾赦这几年早不是当初了，身子也调养好了、也时常跟贾四吴豹子练练拳脚，哪里打得到？闪身跳开。那拐杖重重砸在椅子上，声音响如金玉。贾赦不禁心冷，咬牙道：“老太太这是预备打死我了？”

贾母指着他道：“你这个忤逆的孽畜！我怎么就生了你了！家里遭了外贼你不闻不问，一心只对付你亲生的兄弟！”

贾赦竟不曾反驳，立在那里寒飕飕看着她，一言不发。许久，贾母不禁有了几分怯意，强将拐杖柱地：“你还想杀了你亲娘不成！？”

贾赦冷笑一声：“不必。”因扭吩咐，“让帐房重新算账，依着四通钱庄的利钱算上。”又望着贾政道，“如今咱们没的讨价还价了，这官司打到金銮殿上，也少不得一厘银子。”抖袖子要走。

贾母急了：“你想死我老婆子不成！”

贾赦身形一顿，森森的说：“凭老太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好、或是去告我忤逆也好，这贪墨官司非打不可。咱们公堂上见。”不曾回，立时走了。

他一走贾母便明白自己方才不妥当，将他急了，悔得连连叹息。贾政忙问她该当如何是好，贾母想了想：“你们本来拿不出那些银子来，他还能赶你们出府不成？”

贾政明白这是要拖了，连连点。

另一贾赦怒气冲冲回到屋里，大声骂道：“老虔婆果不出所料，当真想让我忍了。”

贾琏贾琮忙上来哄他，一个捶肩膀一个抱胳膊，都道：“老爷莫生气，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贾赦咬牙：“她当生下我来一把掐死何等净！”

贾琮忙说：“使不得！那哥哥姐姐与我不都没了？世上得少三个多好的好，天也不能答应。”

说的贾赦忍不住想笑，假意叹道：“罢了，为了你们几个，我还是活着的好。”

贾琏忙问：“最后如何了？”

贾赦哼道：“我让帐房重算利息进去。”

贾琏道：“我恐他们会死赖着不还。”

贾琮笑道：“这个好办，二叔最要脸了，脸比钱要紧，对付要脸的极容易。”因低声嘀咕了一番话，惹得贾赦贾琏齐声捧腹大笑，贾琏指着他半说不出话来。

半晌，贾琏又说：“只是这般，可会把老太太急了，当真去告老爷忤逆？”

贾琮笑道：“二哥哥多虑了。如今老爷手里的证据齐全，她只敢威胁老爷，并不敢动真格的相，不然鱼死网恐怕带累宫里的大姐姐。他们还伸长了脖子等着大姐姐当娘娘呢！”爷仨又是一回大笑。

次帐房门贴上了大大的一张纸，最上是三行大字：

二房欠公帐计

四十万三千八百三十两

利息待算

每回有二房的来来领银子，都分毫不给，在那纸上现场扣去相应数字。不论是贾政王夫贾宝玉的月钱还是他们屋里下的月钱，也不论是贾政清客的奉承银子还是宝玉去族学的茶水点心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