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七章

林海摇：“犯不上，他们弄钱并不难。”

贾四嗤道：“前番我得了老爷之命去他们家取回早年存在他们那儿的银子，竟是费了那么久的功夫。虽一个个锦衣玉食，瞧那给钱的为难劲儿就知道，他们如今已是开始穷了。”

林海依然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家再穷也不必为了钱冒这么大的险。”幺儿在旁不禁笑出声来。林海瞥了他一眼：“笑什么？”

幺儿道：“想起了琮儿说的几句话，也不知是他从哪儿听来的。天下犯法的多半是为了钱，不论他们自己有多少钱、不过是想要更多罢了。智慧之不用犯法便可行事、犯法之却是智慧不起来。”

林海听罢想了想，击掌赞道：“他们家到底是哪位子这般聪慧明智，教出这个小东西来。”

秦三姑忙问：“琮儿那小鬼是贾家一位子教出来的？”

林海道：“是，只不知是谁。”

秦三姑细细数了半，想不出是谁来。

贾四挥手道：“九成是甄家了。想是早年搂的银子如今花得剩不了多少，大这儿又不给他们漏手。”

秦三姑也说：“古有云，由俭奢易、由奢俭难。”

林海让他们说得有几分动了，捏着茶盏子思忖了半，道：“若是他们家，纵有真凭实据都不好办的。”

秦三姑道：“我再亲往甄家打探一番，落实了自然有朝廷对付去。”因扭看了一眼幺儿。幺儿眨眨眼，又向她悄悄伸出一个大拇指来。秦三姑便知道自己早上猜着了，巡盐御史府里已有流言传出来，只是瞧林海这模样并没听见，想是幺儿设法打岔过去了。若当真如此，此事怕不能耽误太久。故她思忖了会子道：“大，我有打惊蛇一计，大可否听听。”

林海忙问何计。

秦三姑道：“大使将家胡勇送与甄家，我跟着去，看看有何动静。如大所言，行刺大风险极大，他们有太上皇在、无须这般行险，恐怕背后还有更硬的仗腰杆子。”

林海想了想：“也好。”便亲写书信一封，予杨嵩。

秦三姑瞧见杨嵩，想起“有株松树”就要回林府前院去了，不禁一笑。笑得杨嵩晃了半的。

次，杨嵩现身往林府去送信，让老管家替林海将胡勇送给金陵甄家。

老管家这些子不得林海的消息，担惊受怕，如今见了他，如得了一般，忙问：“老爷可平安？”

杨嵩点道：“老家放心，老爷好的好，只是如今因故不得露行踪。”因将书信代了。老管家莫名的很，偏杨嵩什么也不说，只道老爷还有旁的吩咐，便走了。

胡勇听闻林海要将他送给甄家，顿时面如死灰。老管家见状还以为他得罪了甄家、老爷将他送去给家赔不是的，臭骂了他一顿。因恐他到了甄家遭报复，林海信中又没提要送他全家过去，故此替他留下了老婆孩子。胡勇感激不尽。数后，林府使了五六个押送，胡勇硬着皮往甄家去了。秦三姑将幺儿杨嵩等叮嘱一番，悄悄跟着去了。

如今行刺的大约有了个形状，林海也松下一气来，安心给京中写信报平安。他以为秦三姑必然会写折子进京，便没通报今上与司徒磐。殊不知秦三姑极为谨慎，恐怕别处泄漏消息，早年在营中她便奉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故此暂未曾有报。

早在劫持他成功之时贾四便命幺儿连夜写好了捷报使、飞马京送予客户得知，黛玉接了信，知道太平镖局得手了，数月来的愁眉一扫而光，笑赞“六两银子没白花”。

贾琮也安心许多，又跑到城南大宅的花园子里坚持不懈去掰那机关。因他忽然想到自己一个力气太小，遂将贾环领去一道掰。贾环听说有地道，登时也想起许多探春与他说的唐代传故事来，劲十足。果然，两个孩子力气凑在一处，竟当真掰动了！只听吱呀呀一阵铁链响，地道当真露出来了。他二大喜，兴奋得顶都快冒烟了，就搓着手预备下去。

只听身后有说：“咦？你们也知道这个？”

他两个吓了一跳，回一看，却是秦可卿提着包袱含笑立在那儿。忙拍了拍胸，贾琮道：“秦姐姐啊！嘛啊忽然说话吓一跳。”

秦可卿笑道：“我步子不轻的，是你二心思都在那上呢。”

贾琮这才回想起她方才的话，赶忙问：“这么说，你也知道这个地道？”

秦可卿点道：“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乘车坐轿的少了，年初在这里替你们府里教导下之时常走地道，尤其下雨天方便。”

贾琮好悬没一坐地下去！“你时常走？”

秦可卿道：“我因不便经常回家，故此依然住在真无庵。这里有一条道便是往真无庵的。”

贾琮眉一皱：“听闻一共四个出，怎么竟有一个在真无庵么？”

秦可卿道：“这是一个、真无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