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六章

龚鲲忙问什么消息。

贾琮道：“过些子，圣将会施恩于诸位家境富裕的妃嫔的娘家，许他们兴建重宇别院以迎娘娘出宫省亲。京里立时就要大兴土木了。”

龚鲲大惊：“本朝从未听过这等事儿！”

贾琮含笑道：“我猜，大约一来是圣欲施恩给这些老丈大小舅子们，替他们长脸；二来，他的私库预备做些木石古玩买卖、弄点子闲钱花花。故此咱们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莫跟他老家抢生意。”

龚鲲连连点：“近来这些新选的娘娘大都是老圣那拨旧臣家的儿，想来，若非还了国库银子，宝二爷的那位胞姐保不齐也在其列。”

贾琮心中暗笑，依着原著可不就是如此么？乃道：“为此我还特意去了贤王府一趟，求他别给咱们家这个脸面。”

龚鲲击掌道：“我说呢，三爷平白无故的去惹那尊活佛作甚。”

贾琮叹道：“若是那些妃嫔的亲眷得此隆恩愈发肆意大胆起来，难免违法愈多。来清算起来连‘莫须有’都不用了，还可占了大义灭亲的名。”

龚鲲见他感慨，略候了会子才道：“这个卖消息的生意应当做的，三爷只等银子便是。”贾琮点点。他又说，“三爷要寻的那些书，我找了几本来，方才给紫光了。”

贾琮大喜：“你竟有这本事！”忙喊紫光拿书进来。遂取出黛玉给的书单子一样样勾了，又命晋江立时给她送去。

龚鲲方知这些书乃是林海之要的，不禁赞道：“那位林姑娘竟看这些书！果然是巾帼须眉。”

贾琮道：“什么巾帼须眉的。巾帼就是巾帼，须眉就是须眉，才都是才，与男无关。翼之啊，千万别小瞧子。我家这几个姐姐并小溪都是聪明，若能善用其才，咱们将来子定好过许多。”

龚鲲眉一动，笑应“三爷说的是”。

贾琮因问：“那地道之秘你可知道？”

龚鲲道：“我不过今年才来京的。”

贾琮有些失望，又问：“真无庵那位净元师太是什么？”

龚鲲轻叹道：“那是晋阳郡主。”

贾琮倒吸一凉气：“谁？”

龚鲲道：“郡马早逝后，她与……与有染，义忠亲王要那休妻娶她，那吓得连夜逃跑，让义忠亲王杀了。郡主怨她父亲杀了，赌气往尼庵去做了居士。王爷那会子过于咄咄了些，竟迫那尼庵的主持赶她出来。她遂假托回府，半道上悄然出走，实则以化名出了家。故此后来王爷坏事之时，她躲过一劫。”

贾琮本欲问她与何有染，想想都死了、龚鲲又没说，大约不要紧，便罢了。又道：“她出家之后想来又与义忠亲王联系上了。不然那地道怎么开在真无庵呢？”

龚鲲点了点：“正是三叔公寻到了她、施以规劝的。”

贾琮不禁双目放光八卦道：“我的那座宅子，是不是当年她与私会之所？”

龚鲲笑道：“只假托了她的故事罢了，连真无庵都是她与王爷父合好后新建的。”

贾琮怔了怔，不褒不贬道：“竟连自己的故事都肯拿出来当幌子用，当真洒脱。”旋即又愁眉，“那地道底下有什么呢？你可猜过？”

龚鲲苦笑道：“猜了许多，三叔公不答。”

贾琮闻言只得作罢。

偏这会子外传来叩门声，贾琮问是谁。只听晋江道：“才回来了，林姑娘有张笺子让我带了来呢。”贾琮忙喊她进来。

原来林黛玉收了书，让晋江回去谢他费心，又含笑指着案一张笺子道：“你来的正好，那个给你们小爷带回去。”晋江便带了回来。

贾琮接过来一瞧，黛玉又新列了不少书目，也不知她哪里寻来的书名儿，足有十几本，遂脆将两张书单子抄到一处，又顺手给龚鲲也抄了一份。龚鲲接了细瞧了瞧，赞道：“这位林姑娘当真是个才。”

贾琮哼道：“她是我的启蒙恩师呢。”他忽然想起龚鲲这会子仿佛是在主持暗下里的事物，忙问，“乃是个探听消息之处，想来你便是我爹的探子目了。你来跟我混，他知道么？”

龚鲲道：“探子目还算不得，赦公如今尚且不曾将诸事连成一片做大事业。只不过各方消息如今正是我在管着，除了，还有马队。倒是尚不曾禀告赦公。”

贾琮想了想道：“我去说。”

龚鲲点点。贾琮又向他请教诸位王爷的形。

原来他们家老大便是义忠亲王；老二瞧着老实些、实则收揽了不少有实权的物，且那几位极为忠心；老三便是今上，其母早年得宠，后舅家垮了，经历过许多炎凉；老四门客遍天下，凡有钱赚的地方必有他，从来不吝与民争利；老五多次替百姓申冤，极擅做仁德状，当曾称青天王爷，如今已没敢叫了；老六因打过无数胜仗，军中威望极胜，有许多心腹；老七颇俱文名，礼贤下士，于清流之中声望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