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一百四十五章

毁的那一大柜子文书大约是些什么。因在京中他们已分析出来，想杀林海的不肯让他回扬州。那一柜子文书虽都要紧，却不过是些钱财物证，皆到不了图穷匕见的份上。他想了许久想不出绪，脆不想了。此后诸事不管，剪花修竹、读书作赋，那个案子也一并撂下了。徐宏见他没查下去也便暂按下杀心。

又过了大半年，林海偶于街遇见一熟识的盐商，随问他儿子可好。那盐商道：“小没有儿子，膝下唯有二。”林海大惊！当有个案子的要紧证就是这家的小公子。遂赶紧同那盐商一道返回他们铺子。经细细查问下来，那个小公子竟只是一位管事冒充的、这会子早已辞了差事走了！因此盐商身后与京中数位贵有牵扯，许多话绝非管事能知道的，林海当时信以为真。若那管事不是他家少爷，林海当所查那个案子简直偏到不知何处去了！

林海素来心骄气傲，哪里受得了这般戏弄！当即着手要办此案。

徐宏得了信儿急得跳脚，狠狠的说：“就不当留着那老匹夫！”有心派杀手直接灭，又恐惹太上皇不高兴。因知道林海身边的护卫杨嵩便是豫章杨家的，便命去打听他们家还有什么没有。可巧杨衡因妻子死于绿林仇的迁怒、心灰意冷金盆洗手，带着儿子回到了老家。一个总兵要对付一个绿林贼子何其容易，徐宏抓走了杨安要杨衡拿林海的来换。

杨衡无奈，只得假意去扬州看杨嵩，侍机行刺林海。

杨嵩这些年跟着林海什么没见过，才半功夫便察觉出他弟弟不对劲来，因问他来此究竟所为何事。杨衡被他得掩盖不住，只得双膝跪倒，说了实话。

林海这会子已查出了几分端倪来，如今知道后的是徐宏，登时猜出了个大半，不由得大骂。

待他骂完了，杨嵩在旁问道：“敢问大，咱们能一举铲灭徐总兵吗？”

林海怔了怔，摇道：“不能。八成是咱们被他灭的。”

杨嵩道：“尽事而听天命。既然咱们连自保都难，那个案子何不给旁去办？”

林海闻言默然良久，叹道：“旁也办不了，又不能不管，不管恐有大子。”

杨嵩道：“若大连有用之躯都保不住，旁的就更没法子了。不如大密信送去京中请贤王千岁做主可好？”

林海一想，横竖自己纵与他鱼死网也难逃出他手，委实不若暂且避开的好。遂休书一封给江西总兵徐宏，说是进来已大略猜到某铁匠铺的案子后牵扯复杂，不想连徐大都手此事，愈发知道大约是哪位贵了。若早知道是他老家，林某哪里会管？请看林某自从回扬州以来皆不管公务的。林某如今已老了，只想混完这两年的差事回京养老，那位贵当年还与林某有大恩。林某不过是朝廷官员罢了，吃朝廷俸禄，再如何也不敢与朝廷为敌。徐大放心，林某以某科探花之名起誓，这个案子再不查了。乃命杨衡拿此信回去换他儿子。

徐宏见他误以为后的正主是太上皇，心下大喜，向幕僚道：“背靠大树好乘凉。林海是个聪明，却是太多虑了，什么事儿都想到太上皇上去。”又见他起了誓，便将杨安回。林海果然不再查此案了。徐宏也使暗中盯着林海，他的一切文书、连他寄到京中给儿的信都使在途中偷偷拆开瞧过，果然不曾有一言与那案子相，便放下心来。

杨嵩因知道他们在江南无兵便不安全，且林海再过二年也要回京的，乃命他弟弟带着侄子先行进京。杨衡因不想与权贵牵扯上，一直不曾来见贾琮。不想绕了个大弯子，还是进了荣国府。

梨香院众听完因果，面面相觑。半，吴小溪一个说：“林大替徐宏挖了一个坑。”

吴攸接着说：“正如杨护卫所言，既然他对付不了，可以请贤王去对付。”

贾环接着说：“只是林姑父既有心自保，这会子贤王大约还不知道。不然贤王动作起来，万一他下面的行事不周密露了馅儿，恐怕打老鼠伤了玉瓶，把姑父自己搭进去。由此也可知此事绝非一朝一夕的，拖延个两三年没什么大碍。”他扭去看刘丰。

刘丰道：“说了半没说到要紧的关节上。归根结底一句话：徐宏有心造反。”

吴小溪哼道：“早就猜到了，只没着急说出来罢了，偏是你子急。”

刘丰一时语塞。

满屋子的唯有杨衡吓得变了脸色，往四面望了望，道：“你们都不吃惊么？造反是大事！”

贾琮撇嘴道：“杨二哥，你是个绿林好汉，往来的都是绿林，造反这等事你也稀么。”

杨衡道：“绿林至多不过占山为王罢了，与徐宏那么大一个官儿造反哪里能一样的？江西总兵呢。”

贾环伸了个懒腰：“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越是大官越容易起反心。难怪古往今来的皇帝个个多疑。”

见众多数面有疑色，吴小溪解释道：“当今的天下依然是老圣的天下、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