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一百五十一章

：“御史台？他们何尝有兴致管这等江洋大盗的小事。五城兵马司前些年一直是裘良在掌着，你可知道何以换成了赵承？”

长史官忙道：“下官不知。”

“裘良乃是景田侯之孙、世家子弟，有些散漫随，遇事也少出力气。赵承不过一寻常小官，谨小慎微，在四王八公跟前比才差不了多少，故而京里各家都颇为满意他。荣国府若是能从他手里将救走，必将首尾收拾妥帖了。杀牛继姚的凶手已死，荣国府那个必然名字籍贯身份皆与那不同、至多是容貌有几分相似罢了。天下容貌相似的何其多？别忘了他家婿才升了户部尚书，想将那案子翻过来极为不易。”忠顺王爷懒懒的踢了一脚地下的碎茶壶，“本王也懒得出那个力气。”

长史官急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忠顺王爷冷笑道：“与咱们什么相？他又没杀咱们家的爷们。”

长史官顿时明白了，躬身大赞：“王爷果然高明！下官五体投地！”

他遂亲往镇国府去了一回，见到他们家大爷牛继宗，一副悲天悯的模样将此事说与他听。牛继宗闻言满面震惊，再三相谢，亲送那长史官出去。

本以为过不了几便可瞧镇国府荣国府翻脸大闹的好戏，谁知等了半个多月并没动静！忠顺王爷只觉怪，再细细一想，连叹失算。原来那牛继宗平素从不曾将牛继姚放在眼里，当忙着赵承案不过是他婶母催促罢了。此事已了，他早将牛继姚丢去了九霄云外，来还可少一个分家产。如今忠顺王府提起此事，其一不知真假，其二又何须得罪荣国府？故此他只做不知，也不曾与言。忠顺王爷心中不甘，再出一计，使去市井放出传言。

这等传言最先知道的便是青楼酒肆，故此才一得苗，就知道了。贾赦一面命去查谁在作怪，一面将此事丢给梨香院让他们自己去想法子。

龚鲲因说：“不必问，八成是忠顺王府做的，咱们近不曾与旁有不虞。单单将此事澄清或压下去极容易，只恐他们来再出别的招来。我有一念，不在杨二爷可否考虑一二。”

杨衡忙道：“先生请讲。”

龚鲲道：“听闻杨二哥曾在绿林为水匪。”

杨衡笑道：“不错，早年长江江西那一段，我杨二乃是一霸。”

龚鲲道：“咱们有一桩发财的生意，少了一位水军领。”

杨衡眼角一跳，扫视了屋里众半，见他们悉数或微笑或满面无辜，才似笑非笑道：“莫非荣国府也做绿林生意么？”

贾琮笑道：“不是绿林生意，是海上生意。”遂又将西班牙抢阿兹特克、英吉利抢西班牙、咱们抢西洋说了一遍。“我们欲同几位要紧的物联手做此事，龚先生一提我才想起来，他们说了好几回，水军那边缺目。”

龚鲲道：“若单是那一家委实缺目；若是加上那一家，缺什么都不缺水军目。只是咱们须得有在南边接应，做事更便宜些。”

杨衡听他们左一家右一家的有模有样，叹道：“我就说么，荣国府怎么瞧着与寻常的高门大户毫不相似。”众窃笑。

杨衡与杨嵩不同。杨嵩常年跟在林海身边，耳濡目染得颇有君子之风；杨衡却是个当真是个绿林之。他与山匪水盗常年打道，也知道如今世道官匪一家稀松平常，这些子在梨香院与众少年朝夕相处、颇有分，当又是龚三亦将他救出。故此只思忖了两便答应了。贾琮龚鲲等大喜。

此事还得瞒着林海，自然连杨嵩一并瞒着，他只说在京中游手好闲这些子又无聊了，想往南边逛去。杨嵩从来就管不了他，只当他老毛病又烦了，臭骂一顿无可奈何。杨衡有心将儿子寄在梨香院，杨安死活不肯；贾琮近来得空就跟家讲“海贼之王路飞”的故事，惹得杨安愈发想去大冒险了。杨衡无奈，只得应允带着他。

因过些子要离京，杨衡爷俩便往林家住去了，哥俩好亲近些。

他前脚搬走，贾赦后脚打发了去镇国府，只说听到了市井有如此这般闲言，实在荒唐。荣国府本为武将之家，哪里用得着什么江洋大盗？不信只管请五城兵马司的来拿，瞧瞧可能搜出来。

牛继宗本来也半信半疑，听了这话，愈发多偏向是忠顺王府无中生有了。他思忖了会子，道：“还望小哥回给赦公。外现在多传言有个黑汉子便是我家那仇，不知可能请那位家丁目黑汉子出来一见？”

那小子笑道：“我们府里好些黑汉子，牛大爷说的是哪个？”

牛继宗道：“听闻乃是前些子有市井闲汉骚扰贵府水月庵的时候、荣国府领的那一位。”

那小子道：“幸而不久，待我去打听会子。”他便撒腿跑了回去，一时回来道，“牛大爷当真是误听了闲胡扯了，那不是我们府里的，乃是太平镖局请的一位熊镖师，家哪里是才？早年在绿林中混过，一个打一群呢。牛大爷如想见，他这会子大约就在镖局呢，只管去便是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