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一百五十三章

子加在一处没几个在乎琏二嫂子的，至多算上老太太——谁让她说话好听呢？偏老太太也不过是个内宅。但她老子在乎她，我们在乎她老子。来我姐姐出嫁也是一样的。虽也是嫁到亲戚家，我并不会指望她婆家当真在乎她。横竖我在乎她，她婆家在乎我。”他瞥了那子一眼，道，“须知，贾琏娶妻并非贾琏娶妻，而是荣国府娶儿媳。荣国府娶的也并非王氏。高门大户娶正从来不是娶子，娶的乃是老丈、大舅子小舅子、连襟甚至嫁妆。请问这位姑娘，你的父亲是谁？兄弟是谁？姐夫妹夫是谁？哪一个能与九省都检点王子腾大比肩？”那子脸色一白。

贾琮接着说：“我二嫂子是个泼又如何？漫说她如今已替我们家养了嫡长孙，纵然没生儿子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没儿子可以让旁的替她生一个、她抱来养就是了。你别只看着我哥哥比你丈夫强就以为他比旁也强。但凡他一不如他岳父，上的事儿他自己就说了不算。二嫂子若弄死了你，我们阖府半分不放在心上。”

那子大约素来只在温柔乡，何曾听过这般直言不讳的话？登时呆若木！

贾琮蔑然看了她一眼：“不是世不容，而是不重要。男的心中有主有次，绝非最要紧的那一项。当今世道男子天下、男子世界权势为尊。我奉劝姑娘，若想依靠男，要么靠一个本事比老丈大小舅子都强的、至少的事他自己能做主；要么生一个好儿子、等他长大了当老太太；要么自己变成男、出门去办事业。”

那子愣了半，忽然问：“那我丈夫不可靠么？”

贾琮笑了：“你当真以为你与偷他不知道？平白的躲出去两个月！不过是惹不起荣国府罢了。家凭什么让你靠。”

她又哑了。

“你与我二哥哥.后如若继续来往，切不可弄出孩子来。没孩子我二嫂子就不介意，她不介意她老子便不介意、她老子不介意荣国府就不介意。旁的我就管不着了，哪怕你们偷一辈子呢，与我荣国府何。或是你等些年月，等到我二哥哥的官衔与他老丈比肩的时候再生，那时候你想进门都行。横竖眼下王大对我贾家极为要紧。谁替我贾家得罪王家，我贾家就弄死谁。”贾琮说完掸了掸袖子，起身欲走。

那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三爷，我与二爷委实有！”

贾琮翻了个大白眼子：“我再说一遍。、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势！你有吗？你父亲若是皇帝，就能让我哥哥把二嫂子休了娶你！自己既然是兔子，就别妄想跟狮子斗。”

言罢再次抬腿出去。那小丫也愣了会子，忽然明白过来，赶忙跑着赶了上来，一把抓住贾琮的袖子：“三爷！你们大老爷不是喜欢孙子么？”

贾琮瞧了她一眼：“还不死心？我爹养了一大院子的姬妾，你当我二哥哥为什么只得一个通房丫、连个正经姨娘都没有？”

那小丫呆了会子，摇道：“不知道。”

“因为我家大太太的老子没知道他是谁、二嫂子的老子方才跟你们说过好几遍了。不然我哥哥也不会缺姨娘。他若不缺姨娘，我爹自然不会缺孙子。只是一多、他还能对谁有就不好说了。”

那小丫蒙了蒙，不禁叹道：“说的对，艰难。”

贾琮哼道：“男就不艰难么？众生皆苦。莫羡慕大户家热闹，在我们这等家活命，要么须得极会投胎，要么须得极有本事。”言罢跳上马车走了。

一径回到梨香院，贾环还在等着呢，见他回来赶忙问：“如何？”

贾琮叹道：“我说了些大实话，只不知道那子聪明不、可听得进去。若听进去还罢了；若还痴心妄想，只得咱们再想法子了。”

遂使去打探那毛家油坊的大是个什么来。一时的送回信来，竟然就是尤二姐！贾琮简直想跳起脚来骂老天爷。此事还不敢告诉贾赦，恐怕他当真舍不得尤二姐腹内的孙儿。没奈何，把龚鲲寻来商议。

龚鲲闻言思忖了会子，问道：“琏二爷才得小萌大爷这么一个儿子，委实少了些。可否留着这孩子，若是男丁，悄悄养在外也好。”

贾琮苦笑道：“你不知道这子是谁。”遂将宁国府与二尤说了一遍，“他二是在敬大伯丧事中勾搭上的，宁国府那还牵连着六王爷呢。我敢留她与二哥哥的孩子么？宁国府若想拿着这孩子跟咱们家玩花样方便的紧。眼下咱们家的权势还没大到可以遮天；再有，我才求六王爷举荐王子腾为两广总督的。”

龚鲲这才点道：“三爷说的是，这个节骨眼子委实不好在些不相的事上惹王家不满。”

又过了半个来月，龚鲲探听到尤二姐并不曾打胎，街坊竟有传言她怀的是毛家的孩子。他遂使传了闲言给毛家，只说荣国府那位小爷已经玩腻味了毛家的姘，如今另有新欢。那毛家不敢惹尤二姐无非是怕了贾琏。因他们并不知道贾琏受命往江西去了，只知他许久不曾来找尤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