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二百二十九章

这子当不成探子。”

甘雷叹道：“不是让你当探子……罢了，这般也好。横竖你也不会袖手旁观。”遂领着起.点告辞了。

二出门进了起.点的屋子，不曾点灯。起.点问道：“将军，就这么算了？”

甘雷笑道：“他不想伙，我却非要他伙不可。”

起.点道：“只是几位兄弟还有疑虑。”

甘雷立在窗边抬望月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方悠悠的道：“今咱们失了刘公公就如失了主心骨，心惶惶。单凭一颗忠心是办不成事的。余下众皆非明大势者，我也不是。贾琮此极为务实。刘公公已死他再不多想，只盘算如何救余下的。咱们实在太用得着他了。数年前他在二皇子府中赴宴时曾说，三国之时，吴国必死。出兵攻魏蜀是找死，因为他们实力弱些；严守不动是等死，仍是因为他们实力弱些。眼下咱们便是如此。我将知的几个皆盘算了一遍，皆是可靠的，没有叛徒。可见司徒磐冯紫英的本事愈发强了。咱们太弱，不动也是等死。贾琮能在无路可走时想出法子来，让他引着大伙儿总比等死强。圣还在虎狼之窝呢。”

起.点踌躇了片刻，张了张嘴，终垂应“是”。

甘雷长叹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转身便走。

他几步到了门，起.点忽然喊道：“将军！”

甘雷止了步。

起.点道：“我疑心贾琮对天子忠心不足。”

甘雷大惊：“有证据么？”

起.点道：“没有，只是我的一个心思。这几我与此朝夕相对，偶有提起圣之时，他皆是不以为然之态。我等凡提起圣俱有敬意，贾琮没有。依我看……”她又犹豫片刻方说，“当咱们猜贾琮护着七皇子未必是因为忠心而是因为林大，只怕没有猜错。他教养七皇子也只是因为七皇子模样可又是他义弟、他喜欢罢了。将军若有心让此为咱们的统领，来……来……来保不齐在他心里随意一位他认识的兄弟都比圣要紧。倘或遇上什么为难之处，他大约会舍弃救圣。”

甘雷闻言如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伫立在门许久，忽然推开门走出去。到了外才说：“那般……也好。圣如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们也有个出路。”

起.点立在屋里盯了那门好一会子，黑暗中微微一笑，低声道：“我猜到将军有此一言。”

后数皆平安无事。秦家薛家因秦钟宝琴婚事将近忙得飞起，请柬也送来了荣国府。贾母只说自己身子不妥，回命大太太前去；邢夫喜不自禁揣着请柬往王夫跟前冷嘲热讽了一回，气得王夫当便病了。宝玉遂去榻前侍奉，又惹得贾母念骂王夫“成只知道作死、耽误宝玉念书”。倒是李纨，往这等事皆劳顿她最甚，今贾兰得宠，她也少了些磋磨。赵姨娘更是称病不去，说是恐怕过了病气给王夫。王夫也拿她没法子，只将怒火撒在两位新姨娘身上。如此贾政又不答应了，随意寻了个借命她二不必去太太屋中伺候。王夫登时心凉如冰。

偏这一周姨娘搀着她出屋子走几步，随意往荣禧堂转转；恰逢两个丫子领了韩全也来荣禧堂玩耍。王夫一腔怒火迁怒到这个小小的孩子上，他又不过是个养子、无权无势的，便指着他骂道：“哪里来的下三滥小娼养的贱种！荣禧堂何等地方，谁放他进来的？”

韩全恼了，几步蹿到她跟前大声道：“我才不是贱种！”

王夫抡起掌就给了他两下。韩全从前虽吃过些苦，还没挨过打呢，被她打得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哇”的大哭起来。王夫顿时有种凌虐快感，上来抬腿便想踢他。

跟着他的丫俱得了贾琮吩咐，有一个赶忙挺身拦在前：“二太太且住！小韩大爷是我们琮三爷的心尖子，琮三爷打小便不是个讲礼数的，才可保不齐琮三爷会做什么。”

王夫一愣，硬生生将腿收了回去。韩全哭得愈发大声。王夫厌烦道：“吵得我耳朵嗡嗡的闹。”转身快步走出去，也不要周姨娘搀着了。

那丫忙韩全扶起来，哄他莫哭。另一个冷笑道：“怪道琮三爷说在府里遇事报他的名、莫要报大太太的。欺软怕硬，呸！”

哄韩全的那个道：“大太太自己在府里也跟个玻璃似的，才多大面子。再说，琮三爷行事狠厉。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得怕愣的……”

她二本是随闲话，听在韩全耳中如同在告诉他王夫会怕贾琮一般，挣开丫的手撒腿便跑。两个丫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喊着在后追跑。

韩全年幼腿短，跑起来却极快，远远的将丫们甩在身后一径奔梨香院。也算他运气，近来三贾多往外访友，偏今闲着晒太阳，起.点在旁侍奉茶点。忽见他闯了进来，满面泪痕，俱是一惊。尚不及问他，韩全眼睛一扫便看见贾琮坐在藤椅上，如一小牛犊似的撞了过来。贾琮赶忙接住他顺手抱在怀里：“全儿怎么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