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二百九十章

话说燕王世子司徒岳正在与举子酒宴，忽有来报他弟弟遇刺，忙赶去隔壁。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只见司徒岧带着的两个护卫正守在门，见了他慌忙下跪。司徒岳抬步走了进去。屋里一片凌，十余名举子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司徒岳胸中了一刀，倒在酒桌旁，已经毙命了。终究是亲生手足，司徒岳不禁潸然泪下。

乃问那两个护卫经过。原来司徒岧回到屋中才喝了两杯酒，忽有条黑影如闪电一般跳进来，不待旁察觉便朝他当心一刀刺下，旋即飞身而走。因外有个露台，护卫几步追出去，只见一条影子疾速坠落跟飞似的，忙跳了下去，现在还不知如何。又问刺客什么容貌，护卫说他拿黑帕子遮了脸，并穿着一身黑。

不多时跳下楼去的护卫回来，跪地哭喊：“我们上当了！楼下只是一件裹着杉木的黑衣裳。”

世子尚未说话，他身边那幕僚大喊：“只怕刺客还在！快些封住这酒楼，不得让走！”世子立时命守住大门不得出。此事重大，又快马去报燕王府。

司徒磐正在府中与幕僚议事，闻言便懵了，亲自奔去关着司徒岧的院子。一把扯下帐子一瞧，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他儿子！悲愤加，将那个扮作司徒岧的小厮拎起来摔在地下，一脚踢出去，那小厮登时气绝身亡。这会子有来回，王妃闻讯昏死过去了。司徒磐悲喊：“都是她！她害了我的岧儿！”

又快马奔去得梦楼。进屋一看，长子正抚着次子尸身痛哭，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司徒岳见他爹来了，扑过去抱住司徒磐的腿。司徒磐双腿一软跌坐于地，父子二抱痛哭。

冯紫英恰跟了来，立时询问跟着司徒岧的几个护卫，听罢又命细搜酒楼。不过片刻功夫有来回：“隔壁屋子有个穿小二衣裳的被打昏在地。”冯紫英忙转去隔壁。

只见屋里整整齐齐，地下摔碎了一个茶壶乃是先前那小公子砸的，店小二身边搁着一只小木桶，木桶里有几快碎瓷片，案还有抹布，想是来收拾屋子的。这屋子的露台与司徒岧遇刺那屋子的露台极近，上撂着一件红色的衣裳，正是得梦楼二楼露台帘子的颜色。

冯紫英登时想起多年前那桩旧案来。七年前正月末，先南安郡王霍煊就是在这得梦楼二楼遭暗算，跌断了腿不说、还硬生生让套牢了一个断袖的名声。事后查起来，暗算他之便是穿了一身与露台帘子一般颜色的衣裳，先抛了一件惹眼的白衣下楼引得霍煊跳楼去追，护卫追上露台之时那大约藏在帘子后。待护卫都离了露台，那脱下衣裳随手丢下从容逃脱。当朝廷追查许久并未查出半分，司徒磐还赞了许多回，命查出此好生重用。眼下二殿下遇刺之事简直与霍煊那事如出一辙。思及于此，冯紫英心下忐忑，有种不妙之感——恐怕此事又查不出来。

忙将那店小二弄醒盘问。原来他过来收拾屋子，忽然有拍他的肩膀，他才一回便晕了，晕前只看到一黑一白两条影。冯紫英脱而出：“黑白双煞！”心下大略知道，这两个八成早已逃离这酒楼，只是仍需细细盘问旁。

本想着，黑白双煞既然预备了衣裳，必然知道二殿下今晚回来，故此与他共饮的这群举子当中必有其同伙。遂先审了这些。这帮举子中有几个猜出了司徒岧身世不俗，有的诚心四处招摇、有的帮他拉拢一道来，又是前儿定下的子，还不定多少知道了。又问何以择了此处，却说是得梦楼今有六道新菜出来，大伙儿为了赶新鲜都想来。本来他们订的迟没位置了，还是娄秀才出马才弄来一个。冯紫英不禁苦笑：这是自己上赶着找死的。

司徒磐哭了一阵子，亲手收敛了儿子的尸身送回府去。王妃见了如疯了一般。司徒磐当众命细查二殿下是如何出门去的。能从府里将司徒岧放出去的，除了王妃还有谁？眨眼查出一大串，都是王妃心腹，司徒磐命一个个就在堂前打死，他们嘶喊“皆是得了王妃之命”司徒磐也没让堵嘴。府里的个个心思雀跃：王妃完了。王妃自己早已昏死过去。

世子起初只跪着一言不发。眼见已处置毕，他身边那个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裳。世子心中暗叹一声。方才他的幕僚趁说，“王爷回府后定会处置王妃，看在世子份上当不会休妻，却少不得处置她身边要紧的出气。世子须得静待王爷将气撒足了，千万千万记得替王妃求。”故此他跪爬半步上前，垂哽咽道：“父王，都是歹的不是，母妃何尝知道？二弟子活泼，在府中闷的难受、想出门逛逛……”

司徒磐冷笑道：“你是说，因为我不许他出门、他才偏想出去，才遭了暗算的？”

“儿子不敢。父王自有道理。”

司徒磐道：“多少天以前秦三姑已提醒过，岧儿身边须得加强戒备，恐怕有想害他嫁祸给你。”

世子一惊：“什么？！”

司徒磐哼道：“何其巧也，他遇刺了，你就在隔壁吃酒。”

“这……”世子有几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