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第二百九十三章

要你娶的媳你未必肯娶。”

卫若兰身子一动：“谁？”

李氏道：“我早就瞧上荣国府了。”她乃长叹一声，“许多年前我曾听提起，荣国府那个贾琮说，最要紧的便是父兄子，其余皆不要紧。那时候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幼童，我便知道此子是个通透的。后来……”李氏顿了顿，“他们家二姑娘出嫁。一个庶，嫁给平安州高家的嫡子。老早就订了亲，却直拖到贾二姑娘十八岁才出嫁。你猜猜，这个贾琮拖延他姐姐出嫁，说给高家的缘故是什么？”

卫若兰摇：“不知。”

李氏道：“子十八岁前生子易夭折。”

卫若兰皱了皱眉：“可是真的？”

“真的。”李氏点道，“纵然不夭折，也多半身子弱。”

卫若兰道：“他倒是什么都知道。”

李氏道：“只是拿这个做借拖延婚事，寻常家是不肯答应的。偏那高家竟答应了。不止答应了这个，竟还答应了高三爷不得纳妾！你只想想，凭什么！总不能凭贾赦那个老糊涂。”

卫若兰道：“自然是凭着琮儿了。”

“不错。”李氏点道，“可知，平安州节度使高历眼中，贾琮是个了不得的物。但凡能与他结亲，什么条件都肯答应。方才贾环的意思，他们竟能扶持四姑娘为官！这哪里是寻常家做得到的？”她乃看着儿子语重心长道，“你想想，你爹与高历、咱们家与高家，如何比得？他们家岂肯将四姑娘嫁到咱们家来？”

卫若兰默然不语。

停了片刻，李氏又说：“俗话说，一得道、犬升天。如今这世道鬼难测，只是荣国府必是越来越兴旺的。烂在锅里，并非都有汤喝，总得扒上锅沿才行。贾琮是个重亲缘的。他们那珠大乃金陵名宦之，父亲李大曾为国子监祭酒，合族无不读书，委实算得上书香门第。她有两个娘家侄，从前一直在他们府里跟姑娘们住一个院子。后他们家姑娘南下，便跟着寡母搬出来在宁荣街赁住，一直是珠大接济的。旧年那个李大姑娘已嫁了个举子，正在等会试榜单。”

卫若兰呆了半：“太太的意思？”

李氏微笑道：“能与他们府里搭得上且身份不差、与你年岁相当的，唯余李二姑娘了。只是，先等她们那大姑爷中了举再说。不然，咱们这亲就结得太显眼了。”

卫若兰苦笑道：“她们大姑爷中了举难道就不显眼么？”

“傻子。”李氏抚了抚他的，“但凡有个遮掩，虽聪明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仍比没有遮掩强些。兰儿，示弱与说不得比强横更有好处，稍稍扮傻亦无妨。”她轻叹一声，“你来终究是走武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