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第三百零二章

宝都周岁了，还没动手。诸位，你不抢别就都抢光了。眼下这年，谁动手慢谁穷光蛋，可别怪我没提醒。”

吴攸闪在群中假意大声说：“单单一个钱字岂能成大事？有辱斯文！”

贾琮道：“然而没有钱则成不了事。子曰，老吾老以及之老。有钱家的老太太身旁从不缺丫鬟媳子，没钱的呢？有钱家的孩子都去念书，没钱的呢？”

团团本来看舅舅抱他还挺欢喜，谁知舅舅只管跟旁说话不理他，便“啊啊”了两声，贾琮凑在小胖脸上亲了一下，又道：“王爷们是不是发愁自己出去抢钱了、家中遭盗？那要不要组成联合军团？每家出些，凑在一起打出去？抢东西谁抢到是谁的？”他“哎呀”了一声，“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八国联军嘛！”乃兴奋得将团团顶在肩大声道，“各位王爷可以联手啊！”又沉声道，“西洋曾有八国组成联军，了个好大的大国，抢空了那国的国库，卷走财宝无数！你们当真不试一试吗？”

宾客哗啦啦一阵议论。

贾琮笑眯眯道：“各家王爷如有来，替晚生给你们主公捎去一句话。”厅中顿时静了下来。贾琮乃将团团攥着小金元宝的小爪子晃了晃，正色道，“钱呐！钱、你们要不要？”

言罢，张望一眼，他双手举着团团转身向高历走过去，低声道：“表叔，小侄失礼了。”

高历瞥了他一眼，接了团团抱在怀里，道：“今有西洋火器商号嗨爪，在海货街开了家铺子名叫红骨记，明开张。诸位如有意，可去捧个场。”众又一阵哗然。

次，红骨记开门大吉，刘霭云亲自赶了过来唱了两出戏，薛蟠也陪着来了。到了晚上，红骨记的郭掌柜来回话，贾琮吓了一跳：合着他着了一年的急白急了。来寻郭掌柜打探买火器的，每位王爷的都有，一个不少；连几处明面上还归着朝廷之处的官员大将也来了。他去年在大明宫那地图并未白贴，家家户户都惦记着呢。

惜春道：“打仗也没那么容易，前要预备的太多了。预备个一年不算短。”

贾琮舒心道：“他们都没忘了就好。”

郭掌柜道：“有一家当场付了定金。”

贾琮忙问：“谁家？”

郭掌柜道：“陈王派来的。”

“哈哈！”贾琮拍掌笑道，“成了！”遂不再挂记这些，欢欢喜喜逗团团玩。

在平安州呆了半个来月，贾琮等辞别高家启程回南。因想顺道去瞧瞧卫若蘅，特先往苏州走一趟。

他们不预备惊扰吴王，一行扮作商贾包了间小客栈。次一大早，在贾氏马行取了船，趁着夏荷香直摇去了王五的水寨。一路上水光山色顺带瞧了瞧，比秋来时更好看些。

他们走的正大光明，故此水寨的喽啰颇为有礼，远远的便抱拳喊道：“来者何？”

贾琮道：“寒山寺故。敢问五爷可在？”

喽啰道：“五爷出门去了。”

“敢问夫在么？”那喽啰一愣。贾琮又道，“旧年贫道在寒山寺曾有求子方子授予五爷，不知有效否，特来售后调查。”

这会子船已离水寨码颇近，那喽啰瞧贾琮只穿着寻常的儒生袍，道：“这位先生仿佛不是道长。”

贾琮道：“贫道衣裳非道，心中有道。”乃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

喽啰自然不敢当真让他们靠岸，喊道：“道长莫再近前，不然休怪我等放箭。”

贾琮道：“罢了，你去问问你家夫便是。有位王子腾将军是我叔父，我还帮她抄录过一首诗，你问问她可记得？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横竖是不歹，来都来了，让我们喝杯茶水如何？”

船舱里秦三姑笑道：“这小子实在赖皮的紧。”

贾敘道：“若没这么点子赖皮，哪里得成大事？”

秦三姑乍一听尚未留，过了片刻猛然一惊：“什么？什么大事？”

贾敘道：“就是你这会子疑心的那种‘大事’。”

秦三姑倒吸一冷气，足足怔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望着他：“他想反？”

贾敘道：“嗯。”

秦三姑忙去看船中众，贾惜春等个个两眼放光等着看戏的模样，一时不知该不该信。

贾敘道：“真的。”顿了顿又道，“我也是认了亲之后才知道的，之前我也未察觉。”

惜春忍不住话道：“五叔，你当真没察觉么？”

“没有。”贾敘苦笑道，“自打这小子闹了那出‘白眼狼’我便留他了，实在瞧不出有反意来。”又看着秦三姑，“环儿说，他倒不是早就想反的，从前也盼着偷个懒、寻个明主当个幕僚了事。三年前林姑娘让慧太妃与陈王得自毁名声离京避祸，他才决意造反。缘故，你是看着他长大的，大略能猜出来。”

秦三姑思忖了片刻，道：“他说过，纵然保了一代明主，也难保其后是扶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