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第三百三十章

，远远的有走过来，正是马氏的两个丫鬟搀着她回来。见马氏脸颊通红，显见也没少饮酒，软软的如柳枝子一般，比平素还好看了三分。赵涂便看痴了。一时马氏进了院子，院门一关，他瞧不见了，赶忙又往高处爬了爬。眼见马氏东倒西歪扶着丫进了屋子，他又接着发痴。远远的有戏子唱曲儿的声音传来，咿咿呀呀缠缠绵绵，并春暖风掠过树梢子哗啦啦的响，赵涂的脑子便迷糊了。遂身在何处也忘了、是何身份也忘了、岭南那两个姓白的也忘了，纵身下树，绕到院子后，翻墙而。

外刘侗这会子也醉了，有到里告诉刘夫，夫便笑道：“将军今儿见了贤婿，心里欢喜，多喝了两杯。”乃吩咐道，“马氏方才已回院子去了，就送将军去她那儿便是。”下的答应一声，出去扶着刘侗往马氏院中而去。众遂接着饮酒看戏。

刘夫心都提在嗓子眼了，等了半，毫无动静！便知道计策不利。又过了许久，终于有悄悄来请她。刘夫笑向众位夫告了个罪出来，问是何事。那道：“马姨娘院子里出了点子小事，将军命悄悄请夫过去。”刘夫忙领着赶了过去。

到了那儿一瞧，赵涂正睡在马氏堂前的贵妃榻上，刘侗指着他苦笑道：“这厮吃多了酒，四处窜，跑来香珠这儿砸门。香珠的丫不知是谁，问了半，一打开门他便倒下来、醉的动弹不得了。”

刘夫心下暗恨，脸上仍关切的问：“香珠可吓着了？”

“能不吓着么！”刘侗道，“小脸儿都吓白了。”

刘夫叹道：“谁能跟醉将道理呢？听闻小赵先生平素极谨慎，今儿想必高兴，多喝了两盅。香珠是个懂事的，我知道她不会计较的。”

刘侗道：“无碍，回我宽慰她几句便好。”

刘夫点点：“托付大了。”便命从库中取两匹锦缎来给马姨娘压惊，又道：“如今只把他悄悄从后送出去，搁到后花园石凳上，只说他在那石凳上睡着了便好。此事若让他自己知道了，必然悔恨的紧。”

刘侗连连点：“夫最是妥帖。”

刘夫乃命几个媳婆子将赵涂搬出去，又命小心些、莫要惊醒了赵先生，一壁朝余嬷嬷使了个眼色。余嬷嬷会意，亲自跟上去指挥众媳婆子扶。

才刚扶着赵涂过门槛，只听“叮当——咕噜噜”几声，有什么金器落在地上。刘夫一眼瞧见有根簪子在地上滚着，忙说：“好生扶着先生！谁的簪子掉了回上我这儿来取，我还多赏她一根。”众媳子纷纷称谢。

眼见她们出去了，有个跟着的丫鬟上前捡起簪子到刘夫手里。刘夫一瞧便说：“好东西！老爷，咱们府里的也忒富贵了！你瞧瞧这簪子！”

刘侗一瞧，眉眼儿便立了起来：“这是谁的？”

刘夫道：“我方才让她们谁掉的过会子来取呢。”

一旁的丫鬟啧啧道：“好漂亮！怎么我今儿没瞧见谁戴着？”

另一个道：“委实没瞧见谁戴着。倘若有带着，大伙儿还不围着她瞧么？”

刘夫笑道：“簪子不在上戴着，难道还在腰上别着？不是她们的，总不能是赵先生的罢。”

丫鬟笑道：“保不齐是赵先生替他媳儿买的。太太只瞧这簪子，我们才哪里戴的起。”

她们说说笑笑的，却有马氏的丫鬟一眼瞥见了，惊呼：“这是我们姨娘上个月丢的那支八宝祥云如意簪！找了好久的！原来是让偷了去。”

刘夫身边的一个丫鬟忙说：“莫要胡扯！这些嬷嬷婶子都是我们太太身边的，平素压根儿不进你们这院子，岂能偷你们姨娘的东西！我们太太宽厚，她们想要，寻太太讨便一个是。”两个丫鬟便吵上了。

刘侗与刘夫互视一眼，面上皆不大好看。过了会子，刘侗拍案而起，拿起脚来就要往里走。刘夫一把拽住他：“将军且住！”乃厉声喝屋里的都出去。

一群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见老爷太太脸上都能滴出墨汁子来，吓得屏气凝，一个个敛衣出去了。

刘夫乃含泪向刘侗跪下道：“将军，妾身虽流，没念过书，戏倒是听过几处。戏上说，吕布上了董卓妾貂蝉，于凤仪亭相会，被董卓撞见了。有董卓谋士李儒谏说，貂蝉不过是个，吕布为大将军之猛士，何苦为了一流怒于猛士？劝他将貂蝉送给吕布。董卓不肯，遂与吕布反目。”

刘侗本来只是疑心他二有私，满心想着到里如何盘问马氏、回又如何盘问赵涂；刘夫这番话却已是将此事坐实了。遂恶狠狠道：“你是说，我是那董卓？”

刘夫摇道：“妾不知这些董卓吕布的。妾只知道，赵先生于将军实在要紧。若没了他，只怕鲁国许多事便不好办了。马氏不过一子罢了。将军若喜欢，再去寻几个不逊色于她的来便是。不如就将马氏送给赵先生。赵先生必然感恩于五内、并愧疚万分，后必会为将军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