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谁出的！太牛了！”乃看了看裘良，“该不会是裘大你吧。”裘良含笑点了点。当从蜀王府下的地道里搬出来的那些尸首，便是裘良亲运去铁像寺焚化、超度的。将方家的关在那里，无形中便可以压得这些不敢喊冤。贾琮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道，“那个道士，可以公开审问，让百姓个个去听。”

裘良道：“恐怕吓着父老。”

贾琮笑道：“那道士很想活命，就跟他打个商量，改动些事。比如，那个什么七阵并没有安置在蜀王府下，而是安置在城外一座小庄子里，他预备在庄中施法加害王爷。被他害死的都是少年和孩童，都是寻常百姓家中的心肝子。”

裘良想了想：“我且与王爷商议商议。”

一时他回去见蜀王，将方才之事细细回禀了。蜀王思忖道：“如此说来，那个方小姐不是仙了？”

裘良道：“仿佛不是，贾先生只说看她模样生得好罢了。再说，那个刘亦菲也未必是仙。既然王爷不便杀，只不惹他便是。贾先生总是为了王爷好。”

蜀王点点，乃道：“留着也好，且看谁会去救他们。”

数后，蜀王命裘良在节度使衙门公审那做七阵的道士，还特请了许多德高望重的老家坐着听。衙门的门险些挤了！待听得那道士亲承认依着妖法害死许多命，堂下骂成了一片。听到后还有位大妈顾不得衙役拦阻，冲上前脱下鞋拿鞋底子煽了这道士十几下，煽得道士嘴都歪了。

审到第二天，有对老两颤颤巍巍的跑来哭，说他们十五岁的独子让花子拐走卖进了方家，不想竟让这道士活生生灌水银害死了。第三天又多了两对夫妻，皆是孩子被花子拐了，亦死在这道士手上。若说一百姓们多半是听热闹，后两便吓着了。起初都当那些冤死的少年孩童皆是方家四处采买去的才、不大放在心上。如今一听，竟是好家的孩子、让花子拐了！顿时想起自己的孩子来。一壁心惊胆寒、一壁暗暗盘算回去好生看住自家的小崽子。

裘良垂泪道：“死不能复生，还望几位节哀顺变。”乃大声说起冤魂报信给贾先生、贾先生急忙赶到蜀国、他与贾先生一道找到了城外的庄子见着尸体、贾先生看出亡魂被困、他裘良亲自送去火化超度、超脱后的冤魂向蜀王下拜致谢这一连串的故事来。裘良在京城当了多年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嘴皮子也厉害的紧，说得百姓不自禁下拜：“王爷千岁——”

却见那道士忽然“啊啊啊”的大喊，抱着如同被打的模样，连衙役的眼睛都吓直了！道士忽而又抱住肚子，接着大喊，两只手到处架、满地打滚，一副被围殴的模样。下百姓齐刷刷屏住了呼吸。耳听道士大喊：“不要找贫道！贫道不过是方雄雇来的！冤有债有主！贫道并不曾得几个银子！方雄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赏，这会子事还没成呢！贫道帮他害了数百个只得了不足三百两银子，贫道也冤——”又闻他大声“啊——”了一声，中出鲜血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衙役大着胆子颤着手上前试探了下鼻息，喊道：“他死了！”

“轰——”下顿时如同炸了油锅似的。有喊道：“冤魂索命！恶有恶报!”许多跟着喊起来：“冤魂索命！恶有恶报!”大堂上比戏台子热闹多了。

裘良乃负手走到道士身边看了看，叹道：“何苦来？出家之，若好生修行，纵不得飞升，也是可得个净不是？”遂命将这道士拖走了。

一时百姓散去，裘良到了衙门里，见那道士已擦净了中的血，正喝茶呢。道士站起来打了个稽首：“裘大，贫道已依言唱完了戏，请大也依约放了贫道如何？”

裘良摇道：“你若这般走了，让看见了，王爷岂不要颜面尽失？”

道士道：“贫道趁着夜色乔装改扮走便是。”

裘良含笑问道：“你改扮成什么？”

道士想了想：“要不，贫道扮装成和尚可好？”

“和尚？那岂不是要先提个光？”裘良瞧了他几眼，“去铁像寺剃如何？”

吓得道士一颤，苦笑道：“大莫要开玩笑。”

“罢了罢了。”裘良道，“道长，依我看你扮作和尚也不方便，唯有扮作尸体最好。”

道士立时瞪大了眼，讪笑道：“大又拿贫道取笑。”

“不是取笑，是真的。”裘良遂拍了两下手。

有立时出来拿住道士，不由分说往他中灌了一盏毒.药。不过两刻钟功夫，道士气绝身亡——这回边的血真是血。裘良冷笑道：“送去铁像寺烧作灰烬！”下的应了，拖走尸身。

打这起，这故事街巷尾、茶楼酒馆的纷纷说开，评话戏本不足半个月到处都是，叫做《释魂记》。蜀王一时民心所归空前绝后。只是没知道那三对孩子被害死的夫皆为裘良家的下。寻常百姓闹的厉害，军中却有许多不信方雄会做这些事，暗流涌动。只是方雄并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