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师叔来救我！我上回才知道祖父将我许的那个不好！可急死我了！前两他来，我说了那么些暗语他愣是没听懂！”

陈瑞锦皱眉：“你在哪里胡打听来的？你祖父看岂能差了？”

苏澄使劲儿摇她的胳膊：“他们家的自己说的！还特特说来我祖父跟前显摆。”

“你莫急，慢慢说清楚。”陈瑞锦拉了她到锦鲤池子旁坐下。

原来苏铮替苏澄定下一门亲事，乃是太常寺卿的嫡次孙，姓宋。依着苏澄那三个名满天下的师叔，想攀龙附凤不成问题。苏铮却知道她子顽皮刁钻，当大家主母必然不自在，只替她挑了个次子。那孩子形容儒雅、子温和、才学过，最合适苏澄不过了。贾环还亲自见过了几回，觉得不错，那宋二爷也答应了不纳小。本来去年就要嫁过去，苏铮舍不得，多留了一年，预备今年秋天出阁。苏澄曾偷偷看过此，模样儿极好，颇似自己平素看评话听戏时想象的英俊才子，心下满意。

前些子宋家来送端午节礼，派来的管事说了些他们二爷的好话，提到一件事。那宋二爷换了新衣裳出门会客，他母亲宋大太太寻他问一句话，他便去了。说完话，宋大太太指他腰上一个荷包道：“太素净了些。”宋二爷平素不花哨，闻言竟当真回去换了个鲜亮的荷包。众听了，都赞扬二爷孝顺。

苏澄乃撅嘴道：“我一听完就知道这个宋二爷不好！他自己不是没有喜好，竟肯依着他母亲所言换掉自己的喜好，跟我不是一路。陈姑姑，快让琮师叔帮我拆了这亲事！”

陈瑞锦闻言蹙眉，半不言语。林鸾在旁劝道：“不过是个荷包罢了，本是极小之事。这不正好显着宋二爷孝顺么？”

苏澄一眼都没瞧她，又拽了拽陈瑞锦的胳膊。陈瑞锦道：“荷包委实是小事。只是……澄儿也委实不能嫁他。”

苏澄欢呼：“我就知道陈姑姑好！”

陈瑞锦乃道：“天下婆媳自古不合，多半不是为了什么大事，都是为着毛蒜皮的小事。在家中足不出户，琢磨些屋子怎么摆、衣裳荷包怎么配之类的，且婆媳各有习惯喜好。虽都不是大事，偏不依着自己的心意便别扭的紧。媳嫁到婆家，诸事皆得随着婆家的规矩，遂不得不改了自己的习惯，是极难受的，故此难免与掌家的婆母不睦。澄儿这身份，嫁去宋家不会吃苦，外的事依着宋家的规矩也罢了。那个宋二爷连这么点子小事都听他母亲的而不依着自己的心意，只怕来他们的小院子得受宋大太太些许钳制。不是大事，却会别扭。”

苏澄拍手道：“常年别扭就会憋出病来，或是憋成变态！”

陈瑞锦思忖道：“要不让他搬出去自立试试？若不成就不用结亲了。回去我与你师叔商议。”

苏澄“嗷”的跳了起来：“陈姑姑万岁！”

林鸾在旁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她二，半晌才说：“这……这算什么？连桩事儿都算不上。”

陈瑞锦微笑着揉了揉苏澄的后颈：“此事委实是大没想周全。好了，下一个定然替你好生相看。”

苏澄又喊了一声：“陈姑姑万岁！”陈林二遂告辞离开苏家。

回到梨香院，林鸾仍想不明白，道：“陈姑娘，难道苏姑娘的婚事……当真……”

“当真。”陈瑞锦点道，“宋家二爷委实难得，然要再找一个也不会找不到。”

林鸾道：“生在世，哪有事事如意的。敢问琮三爷事事如意么？”

“如意才怪！”陈瑞锦吃着茶随道，“男在外哪里能有如意的？只是他们师兄弟三个花了十几年功夫将澄儿惯成了个随不拘的脾气，哪里舍得送她去别家里受憋屈。”

林鸾怔了怔，叹道：“苏姑娘好福气。”

说话间已有下在外喊“琮三爷回来了。”林鸾赶着跑出去，果然见贾琮身后跟着一个穿宫装的子，正是她的宫中密友刘云溪，乃上前垂泪相迎。贾琮见她二的模样就知道没有救错，径直到里去了，留她两个说体己话。

林鸾并未吹嘘。三剂药下去，苏铮已全好了。为了奖励她悬崖勒马，荣国府打发去外预备帮她们买个小院子并一个铺面，她与那个云溪暂在梨香院客居几。

陈瑞锦听说皱了皱眉。贾琮忙问：“要不送去外院？”

她摇了摇：“不必。安置妥当前留在咱们这里好，不然恐怕太皇太后的报复。只是那个刘云溪，我看着有些不自在。”贾琮立命暗暗盯着她。

因贾环成亲就在眼前，他们几个也没空想怎么收拾太皇太后，虽然忙的是李纨与史湘云。到了接亲前一，燕王特使了赫赫扬扬的抬着建安公主的嫁妆绕城一周，引得满京轰动，闲和不闲的都跟着瞧热闹；最后送荣国府。贾政竟然还记得给贾环讲解春宫图！可惜不留走漏风声让旁知道了，遂成典故，没事被贾琮等拿出来取笑。赵姨娘自不必说，时常去王夫跟前显摆；王夫因瘫痪在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