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第四百九十六章

得不快，慢慢悠悠穿街过巷老半，眼看前有个包子铺，乃摸了摸肚子停下马来。牛继成也跟到包子铺前下了马。

走进包子铺还没来得及张望，那年轻迎面笑眯眯招手：“兄台~~这里这里~~”牛继成一愣。那又喊，“我要了份三鲜包，你要什么？”显见是在跟他说话了。牛继成愈发糊涂，偏那年轻笑得极灿烂，又不好意思说不认得，只得走近前来。早有小二哥迎着他问吃什么，牛继成无奈，只得也要了份三鲜包。

待他坐下，那年轻道：“这位兄台，我们本不认得，你竟一路跟着我，大约是那行的。只是你这水平太次了，简直想不察觉也不成。我想着，你们这行也不容易。横竖我肚子饿了，咱俩一道吃点子东西，回你再跟着我，且看能跟多久。”

牛继成心里明白他误会了，又不知误会成了什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再回想自己为什么跟着家？只因心里不自在，听了几句话便疑心他们弄什么鬼，保不齐也有误会。呆了半，他苦笑抱拳道：“这位朋友，怕是有什么误会。”那抬目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牛继成摇摇，将自己因路上遭抢了东西、跟着小贼到了那巷子并听他与送客之所言以为他们要为非作歹说了一遍。

对面那瞠目结舌，许久才拍案道：“兄台，你这脑开得太离了！”乃抽了抽嘴角，“我与那位哥们商议着给他哥哥备下一份生礼物，惊喜！偏他哥哥从前面回来了，我只能从后门出去。他哥哥若看见了我保不齐能猜出什么来，就不成惊喜了。”

牛继成登时红了脸，忙站起来一躬到地：“在下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摆手道：“罢了，我也疑心你是细作。那纳闷呢，哪家细作这么笨。”忽又笑了起来。牛继成回再想此事委实荒唐可笑，他二遂隔着桌子笑了半。

牛继成坐下再赔不是，那笑道：“相逢也是缘分，一道吃份包子也好。”牛继成连连点。偏这会子包子上来了，那又道，“本以为你是探子，为着在你跟前显得斯文些——文嘛嘿嘿——故此方才只点了一份包子。实在我都饿了，一份不够吃。”遂又加了份包子。

牛继成哈哈大笑：“我也不够吃！”乃加了两份。那瞪了他半。牛继成愈发好笑。

牛继成想着，路上有跟着此、他便疑心是细作，想是时常被细作跟着？内里暗暗猜度他身份，眼睛便不自主瞧了他好几眼。那便道：“是不是猜我是何？何故时常有细作跟着？”牛继成又脸红，拱了拱手。那笑道，“好薄的脸皮子。我叫贾琮，算是燕王心腹谋士，颇招惹细作。”

牛继成大惊：“你是贾先生！”

贾琮沾沾自喜：“久仰大名吧？”

牛继成赶忙打量了他会子，道：“卫若兰说的不错，果然是个泼皮无赖。”

贾琮哼道：“卫若兰又背着说我坏话。兄台你呢？既认得卫大哥，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

牛继成遂也报了名。贾琮也打量了他片刻：“当真是久仰大名。”二乃重新站起来见礼。

贾琮啃着包子道：“方才那块儿，鱼龙混杂，什么的都有。你的荷包可要紧么？若要紧我帮你弄回来。我那朋友在街面上有些本事。”

牛继成想了想：“不过是几个拿来打赏下的小钱，罢了，不要了。”

贾琮看了他几眼：“那些平素不过抢些手无缚之力的纨绔少爷，谁这么大胆子武将也敢抢？你气色不大好。”牛继成忽想起方才他母亲说荣国府内宅早晚出大子，眼便闪了一闪。贾琮又看了看他，笑摇，“说起来咱们两家也是老亲，竟压根儿不认得。”

牛继成道：“这几年我们府里不大好，委实攀不上。”

贾琮翻了个白眼：“拉倒吧！我小时候就不大往来了。自打我祖母……罢了，后院不靠谱，前院早晚必。”

牛继成从来不曾把后院放在眼里，不想今儿接二连三的满耳朵都是‘后院’，不禁直了直背：“与后院什么相？”

贾琮莫名瞧了他一眼：“哈？喂，你多大了？不知道吗？”

牛继成道：“我本堂堂男子，不曾留意后院。”

贾琮面色古怪，半晌才说：“你命真好，大概是武行的贾宝玉吧。”

牛继成迟疑片刻道：“贾兄弟……不是在夸我吧。你们家那位瑛侍者仿佛不大懂事。”

“他那叫不大懂事？”贾琮哂笑道，“他从前就是个白痴！现在也好不了多少。除了诗文写得极好，其余都跟个二傻子似的。”乃诡异的瞟了牛继成一眼，“该不会行二的都是二傻子吧。”牛继成面色沉了下来。贾琮瘪瘪嘴，“身为镇国府长房的儿子，能说出‘不曾留意后院’这样的话来，你也比贾宝玉好不到哪里去。罢了！”他啃了包子，“横竖今儿没事。我告诉你，咱们两家少了往来，是因为我祖父去世，我祖母心眼子太偏、喜欢我二叔不喜欢我爹。我爹从武、二叔从文，虽然二都本事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