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第四百九十七章

方才巧遇了荣国府的贾琮。”

牛大太太微惊：“遇上他了？”乃思忖片刻，“你看他如何？可投缘么？”

“倒是委实有趣。”牛继成道。

牛大太太道：“此乃王爷心腹谋士，偏你是个武将。王爷麾下要紧些的武将，与他好的唯有卫若兰；卫若兰是他打小便认得的。你二若这会子结，恐怕王爷多虑。”

牛继成笑道：“母亲多虑了。王爷心眼子没那么小。”

牛大太太道：“你还年轻，莫只顾着眼前。纵然王爷心胸宽阔，他都多大岁数了？也不知下那位心大心小。”

牛继成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僵了半，只得道：“儿子知道了。横竖并不熟络。”牛大太太点点。牛继成又道，“母亲说荣国府后院早晚必是何缘故？”

牛大太太不禁款款坐正了，眉间微微含笑道：“那府里没半点规矩。虽说荣国公随儿子南下，竟连大太太并长房的儿媳一并带走。如今在里主持的竟是二房的寡媳！谁见过寡媳掌家的？二房的二又在外朋结友，如今又要办什么学；那个贾环又尚了公主。试问，那寡拿什么来钳制两个弟媳？”

牛继成惑然：“那个寡做什么要钳制弟媳？”

牛大太太瞧着他道：“你们兵营总得有个将军领着，一家子也总得有个说了算，否则必。”

牛继成道：“我听贾琮说，他们府里实在已是分家了。”

牛大太太大惊：“什么？荣国府分家了？何时做的？”牛继成遂大略将贾琮所言说了一回。他母亲这才点，缓缓的道，“我说么。掌家之事不论如何也不到一个寡，娘家还是个小官儿。她那弟媳哪样不强似她。”

牛继成道：“母亲，自打祖父他老家驾鹤西归，咱们府里也不是镇国府了。俗话说，树大分支，是不是……”

他母亲断然道：“不可！”牛继成以目相询问，牛大太太咳嗽一声道，“咱们比不得荣国府。自打方雄那贼掠了一回，家底儿都没了。如今唯有几房合力才能有点子起色。”牛大太太见他儿子仍满面懵懂，只得命下的都出去。

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出，牛大太太方低声道，“如今外都说你和三房的业哥儿是二牛。”牛继成点点。牛大太太接着说，“他年岁比你大些，偏提起二牛来你都在前。再有，你二出去，是他做主你做主？”

牛继成吸了气。三房的堂兄牛继业实在大了他整整六岁，哥俩在外却是自己做主的。牛继业本事不低；因哥俩在家里皆是自己说了算惯了，到了外依然如此。而家里是自己说了算，多半因为自己得宠——说白了，是母亲平素惯着自己。贾琮说的不错。若非母亲，自己哪里来如今的自在子。全家在一起的好处便是力能往一处使；而最得好处的却是最得势的那一房，三房却少不得要吃些小亏。若是似荣国府那般分了家，三房自立后必也不弱、堂兄弟俩就变成亲戚了。

他乃坐在炕沿上思前想后；牛大太太暗暗点，轻轻翻开账册子瞧了起来。

足足有两刻钟的功夫，牛继成可算想明白了，站起身来向他母亲一躬到地：“多谢母亲劳。”

牛大太太抚了抚他的道：“我只得你与你哥哥两个儿子，一世也只为了你二罢了。你那媳娶得好，极明白事理，是个能顾全大局的；故此我不曾管她。老大家的糊涂些。既是她娘家不曾教导，我平素时常带在身边管教。非圣贤、孰能无过。她已吃了亏、也改过了，何必非要置于死地？你哥哥没什么大本事；打点些家里的事儿还罢了，想立足前朝怕是不能的。后我与你老子不在了，还指望你帮衬些他呢。”

牛继成点：“儿子明白了。”又叹道，“我竟还不如穆氏懂事。”

牛大太太道：“终归是郡王府教导出来的孩儿，不是蒋家那落户比得了的。当替你大哥定下这门亲只瞧了她祖父的颜面，谁想她竟忒窄的心思。后来你议亲，我满心以为挑不到极好的；不想你岳父竟看中了你。成儿，你媳委实难得，莫要慢待了她。你记着。那些侍妾通房都不过是猫儿狗儿，无事让她们陪着玩耍会子便罢了；唯有穆氏是你们那院子可靠之。她纵没亲身养下孩子，别的养下的男孩儿悉数得在她跟前搁着方能成器。”乃顿了顿，“猫儿狗儿可莫要凑近前去带坏我的孙儿。”

牛继成心中不禁一动：他母亲的意思，后的庶子怕是都要去母留子了；想起几个夜盼着儿子的姬妾仿佛有几分不忍。牛大太太望着他咳嗽一声。牛继成闭闭眼咬咬牙，躬身抱拳道：“儿子明白了！”牛大太太方满意起来。

一时牛继成陪着他母亲吃罢晚饭回了院子，往幼子跟前瞧了一回。看他乌溜溜的大眼睛跟着母的拨鼓儿转，心下熨贴。

这晚上，牛继成与穆氏行罢巫山**，贴着她耳根子后悄声道：“这院子，有你在我便安心了。”穆氏心中纳罕：他怎么说起这般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