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第五百四十二章

牢骚不行么？”

“行~~”冯紫英哄小孩似的说，“你姑祖母那儿可说明白了？”

“老太太挺通理的。”贾琮道，“她还说，我姐夫一直在平安州也闷得慌。他是老三，什么事儿都不着他。”乃饮了茶，“我就来跟你们说一声，得赶紧回南边去。林表姐出嫁也是大事。喂，”他瞧着冯紫英，“王爷给贺礼不给？”

冯紫英笑了：“早已在路上了。”乃思忖片刻问道，“我知道你要赶回去观礼。苏大可会去么？”

贾琮摸着下道：“他那老胳膊老腿的，赶不了急路吧。等他慢悠悠赶到，家早已成婚了。送份礼物写篇子文章算了。不过他儿子一直想接他去荆州。他在京城惯了，不愿意走。”又叹道，“倒是澄儿的亲事没成，老有几分心灰意冷。下一回苏大哥来接他，说不定就会去了。”

冯紫英思忖道：“苏韬在荆州倒是做得不错。”

贾琮叹道：“楚国已分，荆州仍在‘楚’字底下，也够他辛苦的。不过楚国那些还算敬重他。我只怕老爷子在北边呆惯了，去了南边水土不服。再有就是京里有我们家撑腰，平素我不在也有环哥哥在，澄儿便犹如大小姐一般。去了荆州，她爹会不会随便找个把她嫁了……那还真不如嫁给兰儿呢。”

冯紫英眼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贾琮摆手：“不错什么呀！他俩若合适早订亲了。兰儿老实，澄儿心野。澄儿的气魄比兰儿大，兰儿会被欺负的，澄儿会不痛快。澄丫得挑个心思透亮、才学见识还能压得住她的。有点难啊……”

冯紫英不以为然道：“哪儿有那么多事！门当户对不就完了？”

贾琮使劲儿摇，半晌才说：“没那么容易当对。横竖她还小呢，不着急。纵然让她爹接过去，有苏先生在，她爹也不敢胡将她许家。”

“罢了，旁也管不着。”冯紫英道，“环儿和宝玉什么时候回来？”

贾琮咧了咧嘴：“环哥哥两子闲逛也够久的，等我回去他不就得回来？兰儿还没顶事呢。宝玉哥哥谁管他！只要他时常写文章出来给他的丝买，随他逛多久。这会子还不知道去哪儿了。”

冯紫英笑道：“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打发他媳过去。”

“那是找借让宝二嫂子出门玩会子。”贾琮道，“她自打进门就没出过京城，环三嫂子却是出去玩两回了，她心里能好受么？不得安慰一下啊。”

冯紫英莫名道：“哪儿有这个道理！谁家的媳不是安安分分在后院呆着，天底下也就你们家事儿多。”

贾琮耸肩：“天底下就我们家有出息。”他忽然眯起眼睛道，“对了。那个在长安绑架我的主谋，姓陈的——”

“嗯？”

贾琮压低了嗓子道：“他说，西宁王爷有个得力的下属，你猜是谁？”

冯紫英眼动了动：“谁？”

“我们东府的贾蓉！”贾琮拍案道，“好生没眼力价儿！那是个什么货色？”

冯紫英默然片刻道：“蓉哥儿如今也长进了些。”

“拉倒吧！”贾琮嗤道，“珍大哥哥当年调戏他媳，他连个都不敢放。那是他亲老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这种我才不放在眼里。可见那个西宁郡王不是个有本事的，招募的手下尽是这种。”

冯紫英又默然片刻：“越是小越好用。”

贾琮耸肩：“这些小，你给他利的时候自然好用，待别也给他利他立时就叛变了。”冯紫英低眉一笑。

贾琮在冯家耗到二更天才走。冯紫英也不送他，只不许他骑马，“既吃了酒、好生坐车回去。”他前脚刚离开外书房，那个孙大便从密室出来了。冯紫英似笑非笑道：“西宁王爷好生有眼光，竟把贾蓉给收买了？”

孙大肃然道：“冯大，我知道你与贾先生往来亲密多年，也知道王爷最信任你二不过。只是贾先生今儿此举，委实有结党之嫌。”

冯紫英不置可否：“多谢孙大好心提醒。西宁王爷的手下长舌者众，当心让旁撬开。”孙大苦笑，拱手告辞。

不多时孙大便到了燕王府，将今偷听偷看的悉数回给燕王。司徒磐听罢皱了半的眉：“如今各家都在西宁府外安置了探子，此事显见是漏了。依你看是谁做的？”

孙大苦笑摇道：“微臣猜不出来。诚如贾琮所言，他挑的手下多为小，见利忘义，还不定是谁把他卖了换钱呢。”

司徒磐道：“他自己疑心贾琮诚心报复他、抖他的底。”

孙大道：“西宁王爷对贾琮偏见极重。贾琮若有那个心思，法子很多。贾蓉便极好利用。秦国那个姓陈的已死，没知道死前还招供了贾蓉这么个物出来。”

司徒磐想了会子道：“只怕事儿仍是秦国那边惹起来的。你辛苦一趟，再去查查。”孙大躬身领命。

那一贾琮回到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