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有热闹，我也没心去打探。”乃搂过身旁一个美貌姬妾，“吃酒吃酒！”李国培见他预备了海图，以为他也有心好生打仗，不过是同黄文纲戴宪置气罢了。忙又劝了半。奈何郑儿浑然不听，末了竟命送客！李国培跌足不已。

从总兵衙门出来李国培便想着，保不齐福建已帮不上忙了，这一仗得自己打。遂出城回到自家军帐与手下商议。一道从井冈山上下来的山大王万彰听了便说：“福建竟是这般模样。将军，咱们要不要写封折子回京奏明王爷？”

有个李国培的心腹偏将忙说：“这么点子事儿都要问王爷，有些小题大做了。再有，王爷给的子就在眼前。还不如快马加鞭赶过去，早些将那小岛拿下来。”

李国培道：“粮、战舰呢？”

那偏将道：“同那个戴宪要便好，他敢不给？那个郑儿，这个点儿撂挑子，与临阵脱逃何异？”

李国培哼道：“按律当斩。只是眼下不便动他罢了。”

万彰眼睛一亮：“将军，不如就除掉那个郑儿、夺了福建的兵权？”

李国培摇道：“倘若不成，必误了王爷的要紧事。”

万彰笑道：“岂能不成？我亲去动手。”

那偏将乃低声道：“将军，也不失为一法。”

李国培思忖半晌，一咬牙：“罢了。万将军，千万小心。”

万彰嘿嘿笑道：“我的手段，将军还不知道么？”

当晚，万彰换上夜行衣出去了。他本是绿林大寇，也不知犯下了多少案子。李国培虽不大瞧得起他的品，却信得过他的本事，遂安排了手下明儿如何如何包围总兵衙门、如何如何困住戴宪。横竖将这两个要员拿下，福建便自然捏在手里了。万事俱备，只等万彰回来。不料直至天亮他还没回来。

李国培心里着急，忙命进城去打探。不多时那斥候回来了，道：“将军！总兵衙门左近有在传，昨晚郑儿大遇刺，好在郑大平安无恙，刺客受伤出逃，这会子福州正在全城搜查呢。”

李国培大惊：“万彰竟没成？还让郑儿的打伤了？他乃斗将，短兵相接的本事哪里比得过万彰？”

那斥候道：“听闻是让郑大身边一个保镖伤的。”

“速去查查那保镖为何！”

他那个心腹副将在旁听见了，皱了皱眉：“将军，咱们来得隐秘，打的又是福建军的旗号。如今郑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惊动了全城，咱们会不会惹猜疑？末将以为，不如快刀斩麻。”

“嗯？”

“瞧郑儿这架势是不会帮我们的。”那副将道，“我军锐，又在鄱阳湖训过水战，不用福建之兵亦能成事。”

李国培叹道：“湖与海终归不同。再说，咱们还得用福建的战船呢。”

副将道：“辎重等物只管寻那个戴大要。他一个四品小官哪能不讨好上？郑儿心生怨念，他手下的马不添就罢了，帮忙怕是不能。”

李国培已心知肚明，郑儿昨给的那一张海图其实是示意自己他只肯做那么点子事，朝廷想让他出战就得将福建大权给他。这会子快马进京去讨司徒磐示下、待消息回来已赶不上密令上的子出征了。要说李国培本事是有的。可惜困住山上多年、少知道外的事。他遂想着，依着自己的兵马去打一个弹丸小岛，倒也不难。乃道：“虽说孤军出战不易，迫不得已也没法子。”

副将抱拳道：“将军英明，将士勇武，必旗开得胜！”

李国培捏了捏拳：“去见戴宪！”

再来巡抚衙门，戴宪竟未来相迎。那领着他进去的师爷谄笑道：“昨晚福州城出了点子事……我们戴大……那个……有些忙。”

李国培冷笑。什么有些忙，想必是被郑儿借题发挥收拾了。在书房等了半才见戴宪灰土脸的进来，陪笑着拱手：“李将军久等……”

李国培正色道：“戴大，末将已听说了郑大遇刺之事。”

戴宪苦笑道：“那刺客伤得厉害，满城搜拿都寻不着影子，下官实在疼。”

李国培暗哼了一声，心想，万彰那厮在当年的贤王府偷过东西都平安跑了，何况小小的总兵府；能伤着他已是了不得。乃道：“既是刺客，想必武艺高强，或是擅易容改扮，不好找倒也寻常。”戴宪揉了揉眼睛，轻轻摇。过了会子，李国培打探道，“想必郑大的护卫武艺高强，也没抓到那刺客么？”

“他的保镖根本没去抓！”戴宪抱怨道，“那保镖是他从盾局雇来的，说是只管护卫郑大安危，不管抓刺客。不然哪里用得着费这许多力气。”

李国培怔了怔。他久居山中，没听说过什么盾局，忙问：“这个盾局是何物？”戴宪遂与他说了盾局平素做的生意。李国培听罢摇道，“堂堂朝廷武将，竟要从绿林当中雇佣保镖！”

戴宪哼道：“他们郑家这几年生意做得极大，难免有些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