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第五百七十五章

言之，哪个皇子娶到了林海的儿、苏铮的孙，便妥妥的将太子金冠戴在上了。若无‘四将京师’之祸，先帝驾崩后苏韬立时就得调京中，算到如今当已阁，纵没阁也少不得一个尚书。你们想想，邓家大爷那点子身份能娶尚书千金吗？纵然尚书大答应，诸位皇子和京中大族肯答应么？”又低吃米。

“哗……”众闲平素八卦闲聊的只是街寡巷尾娼，何尝嚼过太子尚书的舌？遂欢天喜地兴奋起来。那少年却默然良久，道：“只是天下已分，苏韬愣是多年不曾加官一品。”

董生微笑道：“他若想加官——苏老大若想让他加官，他这会子就能进京。”

少年嘟了嘟嘴：“罢了，委实天下局势尚未明。董先生觉得，这门亲事能成么？”

董生道：“成是能成，须得换换。邓家若不赶紧退婚，眨眼就得让天下豪强盯上。”

有个白面短须的汉子拍案道：“邓家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董生悠悠的说：“怕是未必怕，死却死得快。三岁小儿怀金过市，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今楚王式微根本护不住他们；楚王若没式微、苏大姑娘就不到邓家。”

那白面汉子道：“婚都订了，是苏大亲自定的，旁还能如何？”

董生随道：“苏大看上的是邓大爷，不是邓家。倘若邓大爷好端端走在路上、忽然惊马死了呢？”

“轰……”众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董生吃下一米才说：“想弄死一个，在王爷和京中大户手中极容易。邓家久居荆州难逢对手，也没这般对付过他们、也没这般对付过旁，随便哪家出手立时就能要了邓大爷命。”乃摇道，“没有金刚钻也敢揽瓷器活？嫌活得太久么？”

那少年眯起眼来看着董生：“你当真是来游学的？”

董生笑道：“你看我像么？”

少年也笑道：“不像。你是哪家王爷派来的？”

董生道：“尚未择主。”少年眼动了动，董生又说，“是我上尚未择主。”少年歪了歪脑袋看着他。董生遂伸出胳膊来瞧了眼手上的腕表，自言自语道，“都这个点儿了，今儿不用吃午饭了。”这群闲连少年在内全都睁大了眼。西洋腕表，最近半年才刚从岭南关的海货。贵字自然没得说，货源几乎都在岭南王家手里——两广总督王子腾。

少年吸了气，慢慢的说：“难道王大也想来凑个热闹？”

董生摇道：“王家小爷已定亲了。不过是听说了那西洋巧克力方子的事儿，来拉拢下苏家罢了。”他乃看了看四周这些闲，“各位全都认识西洋腕表。据我所知，这玩意只在广州、京城、平安州有卖，还没卖进荆州城。原来大家都一样、都是有主的。”众立时互视、眼中猜疑。董生站起来作了个团揖，“多谢各位把晚生当才。在外公还有心思帮主公招揽才，各位都良臣啊。”

那少年忍不住笑了：“董先生委实是个才。”

董生微笑道：“晚生也已有主。还有，王大的大孙有十岁了。”众忍不住齐刷刷吸了气。这董生显见已承认了自己上乃王子腾，此来也是打的亲事的主意，却不是为了苏大姑娘、想是苏大姑娘的兄弟。这是告诫旁苏家大爷已被王家盯上了、没事少来抢。董生又道，“各位从四面赶来荆州凑热闹，可知各位的主公都听说了苏姑娘手里的方子、都来打她的主意了。这么多豺狼虎豹，邓家再不赶紧退婚就来不及了。”

少年问道：“那苏大姑娘如何是好？”

董生摊手道：“横竖没王家什么事，谁有本事谁夺。”少年含笑摇了摇。

有个闲便问道：“怎么王家到现在才想起来打苏家的主意？早动手还能抢个先。”

董生道：“巧克力方子的消息不是这几个月才出来的么？王家又不姓司徒，夺苏铮的孙作甚。”

那白面汉子道：“如此说来，苏大姑娘非得做世子妃不可了？”

董生道：“做闲妻也行。横竖嫁不得嫡长，不然就是望门寡的命。”白面汉子的脸便青了。

众忽然静默，董生趁机吃米。待他吃净了，众才要说话，董生摸摸肚皮：“未饱。”又喊了碗三鲜面。

少年乃抢在旁之前道：“说了半闲话，董先生还没说今儿这案子你是怎么猜的。”

董生笑道：“我方才这些话并不是什么独到见解，许多都知道——大约唯有邓家不知道，终归子过得太平顺、没有危机意识，且让钱冲昏了。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又轻叹道，“苏大姑娘当真是个好。如今街面上的那些闲话各位想必也听过，就是苏大姑娘自己说的那番话。”众默然，显见是都听说过的。

少年思忖道：“董先生以为那是苏大姑娘自己放出来的？”

董生点道：“她还特意穿着华服出门赴宴，皆是告诫邓家他们娶不起自己。眼见各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