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第五百七十七章

然大喊：“退婚退婚退婚——咱们家庙小装不下大菩萨，那烫手的山芋谁要谁拿走！”

话音未落，又有来报：“祠堂的牌位又忽然掉落一地！”

众互视几眼，邓老太爷长叹一声：“退！”

满屋子皆有几分讪讪的，半晌没敢吭声。邓铭乃道：“王爷有心往庐国走一趟。”

“嗯？他去庐国作甚？”

“看看庐王都有何妙策，兴庐国至此。”邓铭道，“孙儿想陪他一道去。”

邓老太爷皱了皱眉：“庐王传书燕王求合兵外洋，实则有奉燕王为霸主之意。”

邓铭点道：“外洋极大。以庐王之力，独自出兵未尝不可，南安郡王霍晟、北静郡王水溶都是独自出兵的。楚王想见见庐王，问问他想的什么。再有，庐王此举多半是荣国府授意的。”

邓老太爷想了想：“也好。王爷有志气，比原先那位不知强出去多少。你好生辅佐。”邓铭起身应了。

次，邓老爷邓太太往苏家拜访。邓老爷与苏韬商议退婚之事去了，张氏在后堂款待邓太太。邓太太先轻叹一声，将他们两子的来意说了。张氏也叹道：“猜着了。我们老爷惋惜的紧。”

邓太太道：“是我儿没福分。”张氏赶忙恭维几句。

邓太太乃提起巧克力方子之事。张氏道：“也不知外怎么闹得那么厉害。我们家老爷无意经商，眼下子过得尚好。”

邓太太笑道：“令喜欢鲜亮的衣裳物件。若没钱，怎么买这些东西呢。”

张氏笑道：“我可管不着，横竖她自己想法子。”乃向身边一个媳子说，“去问大姑娘，她若是坐吃山空可如何是好？”

那媳子当真去了。过了会子她回来，笑行了个礼道：“大姑娘问太太可是家里快要穷了？若账上没钱她给荣国府写信要零花钱去。”

邓太太愣了：“还有这样的！”

张氏想了想道：“钱倒是够使。别的还罢了，有什么新鲜海货让他们送几样来。老在荆州呆着，我也不知道如今时新什么。”媳子笑着走了。邓太太又瞠目结舌。

过一时媳子回来道：“大姑娘说，新鲜海货不用提醒，自有送来。王姑娘还说，海货多半是从岭南进来的，她必挑尖儿先送来给太太呢。”

“这孩子。”张氏含笑点，乃向邓太太道，“且不说我们老爷压根儿不会做买卖，横竖好东西有送、没钱了有给，还费心费力的做什么？”

邓太太笑道：“谁还嫌钱多呢？苏姑娘只出方子，其余予我们家就好了。”

张氏道：“眼下我们家实在是不缺钱。闺若想做点新鲜玩意吃，只家里吃点子就好了。”

邓太太又愣了会子：“外都传遍了！举国上下之商贾都在往荆州来呢。”

张氏摆了摆手：“他们还能强荆州知府去经商不成。自古以来士农工商，我们家老太爷本是大儒，岂能沾惹铜臭。”瞧她一副目下无尘的模样，邓太太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过了会子，外传话进来，那两位老爷商议着，预备让苏韬之第三认在张氏名下、嫁与邓铭的一个嫡出堂弟。张氏闻言立时说：“不可！”乃向邓太太道，“这个丫生懦弱、没见过世面、眼皮子又浅。我是预备把她低嫁的。”

邓太太道：“你们这三姑娘我上回见过，尚且年幼，苏太太只好生调理调理便好了。”

张氏笑道：“我本惫懒，没管这些事。府里若非的厉害我也懒得做什么。你也知道的，我都多少年不曾管事了。”邓太太陪笑两声。张氏饮了茶接着说，“府里打小便替她们请了先生教导她们，仍是如此。各有命，天分只得那么点子，我也没法子。”

邓太太噎了下，强笑道：“先生哪里比得上太太呢，太太就不教导一二？终归是你们老爷的闺不是？”

张氏愈发笑容可掬：“可不呢？不然哪里有的先生请呢？请先生可不便宜，我们老爷俸禄不多。”

邓太太忙说：“不是还有荣国府么？”

“荣国府那是我家澄儿的几个师叔疼她、给她零花钱，我这个做娘的脸皮厚、也搂来使罢了。”张氏皮笑不笑道，“与老爷何。既与老爷不相，自然也就与这府里不相了。那是我闺的体己。”

邓太太脸色变了变，半晌才试探道：“那……不是还有苏老大么……”

张氏随道：“老太爷与老爷都是不管事的。横竖少了谁的都不会少了他们的，荣国府也自有东西孝敬。”

邓太太又噎着了。半晌，长叹一声：“我明白了。”张氏微笑。邓太太又叹，“你们娘儿俩真真让羡慕。竟能活着这般肆意。”

“肆意？”张氏苦笑，“我闺肆意点子还罢了，我都多大岁数了，何尝肆意过。”

邓太太道：“你不管教庶，就不怕说闲话？”

张氏款款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