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第五百九十二章

还有些事儿问你。”小梅领命。他二出门直奔燕王府去了，贾环回家不提。

燕王听说秦世子妃拉拢长安高家，大喜，连夜召集心腹议事。因恐那世子妃见高家不答应、改求旁，先在冯紫英手下择了个派过去。此姓崔，祖籍本是长安的，胸中颇有才学。让高家替他托个身份举荐给秦王太孙，先安定那孤儿寡母俩的心思再说。次，燕王妃赐了建安公主一大堆东西。

过了几，宁国府给贾政下了个帖子。原是贾蓉从外纳了个妾，为了给那子脸面、预备正经摆酒请戏。自打贾蓉闹出调戏弟媳的事儿贾政便极少与那府里往来。今儿听说那他要收进门的子竟是个寡，气得大骂“不知廉耻”，将宁国府的轰了出去。贾蓉并不在意，只管张罗别的亲戚过去热闹。

这小寡春氏一进门，可了不得！在贾蓉贾珍跟前是朵娇滴滴的花儿，在胡氏尤氏跟前骄纵无礼，整个宁国府快让她拆了。尤其花钱。偏贾蓉爷俩都让她迷住了，要什么给什么。宁国府遭过数次贼盗，早已不敷出，哪里容得她这么折腾？不过数尤氏便撑不住了，装病不理事。胡氏心知肚明，不敢接府里的烂摊子，也赶忙装病。贾蓉不得，欢欢喜喜将账册子捧去给了春氏。

春氏是个念过书的，拿过账册子一瞧，吓得撂下来：“爷……爷……这……”

贾蓉只管从尤氏处取来，并未看过。见美儿吓得花颜失色，赶忙拿起账册子翻开。一看也大惊：“怎么回事？！”又看了几页，也顾不得春氏了，抱了账册子跑着去找贾珍。

贾珍见了也大怒，咬牙喊道：“尤氏！”

爷俩怒气冲冲闯到尤氏屋里，贾珍一脚踢翻尤氏跟前的小丫鬟，将账册子狠狠摔在她身上：“毒！”乃指着她骂道，“好黑的心肝子！我贾家的家私统统让你搬到私库去了不成？”

尤氏早猜到有这么一回，惶然道：“老爷说什么呢？我何尝有什么私库？”

贾珍森然指着账册子：“账上是怎么回事？”

尤氏看了看账册子又看了看贾珍，长叹一声：“原来是爷疑了我。罢了，我也不自辩。爷只管请几个管账的先生来查。府里早就这样了，我的嫁妆也早已折了进去。”贾珍一愣。府里内囊儿将尽了他心中有数，只不曾想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尤氏咳嗽两声，摇摇，“这几年我已使尽了法子……能卖的卖了、能当的当了，如今却再也不能了。”

贾珍看看满床的账册子，又见尤氏不施脂、黄黄的脸儿憔悴不堪，方才那子气势便没了大半。只是他从不会跟尤氏说和软话，乃重哼道：“你只等着，爷这就查去。倘或查到你同西府里那二太太一般贪墨公帐，必要了你命！”

尤氏苦笑，淡然道：“知道了，爷只管查去。”她越是这般模样贾珍心里越是没底，又哼一声，转身负手而去。两个跟着的小厮面面相觑，硬着皮上前收拾账册子；尤氏的丫鬟一声不吭在旁帮着。尤氏只做病了，闭目养全然不管。

贾蓉也明白了个**不离十。瞧太太这模样，当是心底无私的。自家当真要穷了。他打小奢靡惯了，从不知道“穷”字怎么写。有心到隔壁荣国府去打抽风，他又知道那府里如今是贾环做主，贾环肯给他一个铜钱才怪！不由得有几分慌。

后数，贾珍请查了账册子，分毫未查出不妥来。贾蓉也上外转了转，数回想同贾芸借钱，走到贾芸的铺子门便再不肯进去了——他拉不下那个脸面。在春氏跟前只说“老爷在查账呢，想是太太做了手脚。”春氏半分不疑，还劝道，“太太想是一时糊涂，望老爷惦念夫妻分、莫要发怒。”贾蓉中含糊答应着。春氏本以为他会夸赞自己懂事、好趁势要几样首饰，不想他竟只字未提，只得咽了下去。

这，贾蓉满腹心事寻了处没认得的小酒馆子吃酒消愁，忽有个书生模样的笑盈盈坐在对面。贾蓉已半醉了，抬瞧了那一眼：“滚！”

那书生依然笑得春风拂面：“这位先生，可是囊中羞涩？”

贾蓉怒拍案道：“怕爷给不起酒钱么？”

书生摆手道：“非也。这顿的酒钱，贾先生还是给得起的。下一顿就不好说了。”

贾蓉一惊，那点子酒顿时醒了，眯起眼来：“你是何。”

书生含笑道：“生意。听说贾先生手有点紧，想同你做一桩生意，不知贾先生可愿意？”

贾蓉上下打量了他半，虽知道此不怀好意，偏自家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得硬着皮问道：“什么生意。”

书生低声道：“听闻贾先生手里有西宁王爷那一系细作的密语。”

贾蓉大惊：“你说什么？！”

书生清晰道：“我想买。”

贾蓉忙说：“我何尝有那个！”

书生笑眯眯瞧着他道：“贾先生是西宁王爷的心腹，岂能没有哪个？”

贾蓉当真没有。倒不是西宁王爷信他不过，只因他唯有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