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 第六百四十三章

贾琮等星夜兼程赶到成都，悄然进了青羊宫左近一座小宅子。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多时，刘丰匆匆赶来，望着他两个便笑：“二位还记得上回来成都么？”

“记得啊！”贾琮搭住陈瑞锦的腰，“上回我俩才刚开始谈恋。喂，你呢？个问题有眉目没有？蜀国自古出美的。”

“暂且没有。”刘丰道，“有了自然通报大伙儿。”乃看看他二，“可要歇息会子。”

贾琮看陈瑞锦，陈瑞锦道：“你先大略说说怎么回事。”刘丰点点。

司徒岑成亲的事儿不小，该惊动的都惊动了。方长辈说起来贾琮认识，就是蜀国重臣裘良的侄。裘良出自景田候府，养了三个儿子；他二弟独一子，三弟却有二子一。司徒岑与裘家大小姐订婚之后，成都最好的商户、作坊悉数帮着预备聘礼嫁妆，忙得昏天黑地。这些年，刘丰手底下的商党已渐成势力，想知道的都能知道。遂查看了两家买的东西。拿着两本册子细细一瞧，刘丰觉察出些许不对来。

首先露出端倪的戒指。裘家陪嫁里有金座的珍珠宝石戒指计八对，司徒岑自己也亲去银楼订了戒指。大约是前阵子在大佳腊听了贾琮吹耳边风，他订了个西洋金刚钻戒指，还自己亲画了图纸。他们本是在两家首饰铺子定制的戒指，偏这两家都在刘丰手下。刘丰拿着一对比——裘家订的戒指比司徒岑定的小了一圈儿。难道司徒岑不知道未婚妻胖瘦？或是以为他心上发福了？

再有，司徒岑的心腹四处搜罗棋谱，永子一气儿订了六套，还在玉器店高价买了一套前朝传下来的玉棋子。此外，司徒岑定亲后登时买了一家顽器工厂，并请了几个手巧的木匠，说是做玩意儿。还上城郊买了个庄子，并十几匹怀孕的母马和小马驹。然而裘家的嫁妆里竟没有与“棋”或顽器搭边之物，皆是寻常嫁妆。虽值钱的很，却瞧着古怪。裘家兄弟三统共之得了一个孩儿，惜如宝尽皆知；嫁妆却过于中规中矩了些。

刘丰捏着册子揣度半，命细查裘家大小姐。裘家的三老爷乃是二甲出身，如今管着成都府的学校。裘大小姐在蜀国贵当中也颇为耀眼，才貌俱不俗，当年险些做了世子妃。后忽然卧病两年，后渐渐好了。如今年岁虽略大了些，依然不乏求婚者。只是裘家都不曾答应，直至这回司徒岑回来。寻几个长舌的太太小姐探听一圈，都说裘小姐子活泼，身材高挑，琴棋书画样样通且最玩儿。

又使潜裘家后宅走了一回，愈发觉出不对来。大小姐都快要成亲了，竟被老爷打发到青城山上一处道观修养去！对下的说是前几年病时在三清跟前许了愿，如今还愿去。而三太太得了这么好的婿，竟夜以泪洗面，整个以瘦了两圈；大姑娘嫡亲的弟弟也长吁短叹的。

刘丰遂收买了裘三太太跟前一个嬷嬷，命她得风吹动便送消息出来。十几后，那嬷嬷说，裘三太太发了通大脾气，将屋里能砸的都砸了，却死死闭着嘴不肯告诉身边因何故而恼怒。次，三太太铁青着脸盛装去了大房、又铁青着脸回来，足足哭了两个时辰、嗓子都哑了。

贾敘派了“游侠儿”在蜀国，与刘丰本是合作同僚。刘丰遂托他往裘家大房秘查一回。那位也是大内柳家子弟，当晚便拿到了症结所在。裘三太太白天去大房那边，为的是到祠堂走过场收儿。原来，裘大小姐上曾有过一个夭折的庶姐。裘家在旁支里寻了位姑娘，让三太太收在膝下。那孩儿模样标致的很，瞧着也聪明，晚上坐在小院子里念叨呢：家里要她牢牢记住自己的“年岁”，万不可说漏嘴——认了个娘亲、儿大了三岁半。

再往下查，方把裘家三位老爷并蜀王妃拎了出来。原是这四位都不愿意结成此亲。蜀王妃恐怕司徒岑的势力压过世子去，兄弟二早晚反目成仇；裘家也怕后落到惹世子忌惮的份上，并怕世子无子、把自家绕进去。早年义忠亲王坏了事，菜市不知被染红多少回。裘家虽避开，却是从骨子里怕了这些事。偏司徒岑非要娶这姑娘不可。长辈们使尽了法子相劝皆无用，只得出此下策。在裘家旁支选个孩儿顶了裘家那夭折庶的名让三太太记在名下充做裘家长——婚书上只有姓氏与排行，又不写裘氏闺名。年庚就写作与裘大小姐同而生、只大一个时辰。横竖裘大小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时辰生的，何况司徒岑。

贾琮听罢啼笑皆非：“竟然还是绕不过调包计！他们就不怕图穷匕见……额，掀盖时司徒岑不就发现了么？”

刘丰道：“司徒岑又不是什么听话的主儿，王妃必有后手。”

贾琮摇了摇：“经病！”

陈瑞锦横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年岁越大顾虑越多。”

贾琮摸摸后脑勺：“我想赌一下。”

刘丰问：“赌什么？”

“赌世子值得司徒岑信任，赌皇帝家还能找到两个亲兄弟。”贾琮站了起来，走到案提笔写了张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