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 第六百六十一章

那，遂多呆了会子。随后便看见贾琮与那拎着点心去吃茶。再后来贾三也来了。过了会子，他们两子竟与那一道走了，且显见那是领路的。细作又远远的缀在后，跟着他们穿城而过、直跟到了竹枝巷一座古怪的大宅子前。因不敢靠近，细作只远远的偷窥了几眼。他们只在那宅子门站着不曾进去，贾先生扯着嗓子唱了十几首小曲儿！然后他们就打道回府了……本细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贾先生两子究竟是去嘛的。身为一个武艺平平的外国细作，查一座古怪的宅子实在太冒险了。细作回去想了两个时辰，决定把这条报免费送给蜀国世子。不知道贾先生告诉世子此事没有？倘若没有，他来蜀国是不是别有公务？

世子捏着这信思忖许久。他倒不疑贾琮。贾琮若对蜀国或是他本有歹意，上回就不会帮着蜀王挖出地道里的七阵，也不会戳穿丁忘机母子以假真之计。只是贾琮亦非蜀国之臣，不过是盼着蜀国多占外洋土地罢了。出兵外洋的不止蜀国，还有燕国吴国，如今又添上了庐、楚、秦、鲁等国。那宅子若与其余诸国有瓜葛，只怕贾琮是不会管的。虽明知道这个写信之不怀好意，世子竟没法子熟视无睹。他遂立命请裘良大过府。

天还没亮呢。裘良睡梦中听说世子有急事请他，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急匆匆换上出门的衣裳赶过去。二相见后，世子只默然递了那匕首上的书信过去：“昨晚上有塞在我府上侧门门缝里。”

裘良亦看罢大惊：“这……”

世子道：“我想着，此所言大约不假。”

裘良道：“他既是细作，为何不暗查？”

“裘大看呢？”

裘良想了想：“莫非他知道那宅子是谁的？或是，吴国细作发觉贾琮与燕国细作有往来、故意引我们去查燕国细作？”

世子道：“不论这信上所言是真是假，先查明了再说。”裘良领命而去。

裘良是个能的，早年在京中夜捕贼盗也不知多少回了，知这些风吹动便惊醒。立时回去点了八百火.枪队，趁天色尚暗，如虎狼一般直扑竹枝巷那宅子，眨眼便围了起来。裘良亲自骑马围着那宅子转了两圈，见已水泄不通，遂命拍门。许久无应答，兵士遂开始砸门。那门实在太，没两下被砸出一个窟窿，众兵卒一拥而。

众举着火把进去一瞧，里空无一。偌大的宅子灰扑扑的，仿佛许久没住。偏地下、桌案皆极净。裘良是做哪行的？立在前院中张望一眼便瞧出端倪来了。指着右边小院的天井道：“水缸里有水。”又命去看厨房。一时那兵士回来道：“厨房里有米有面有水。”裘良点，命细搜。不多时，兵士们在许多屋子里找到了被窝，上有余温，显见有刚走。只是寻不着，里里外外都寻遍了，不知那些是翅膀飞走了还是土遁了。

若是旁来搜，必苦苦猜度寻蛛丝马迹；裘良却是亲自查过先蜀王府地道者，后来也查过丁忘机家的地道，故此最先疑心的便是地道。乃命将地下的青砖掀起来、一寸寸的地皮翻。手不足再调些来。

兵士们掀青砖时，裘良自己负手四处转悠。这宅子大的很，裘良慢慢的细看。转到花园子旁边一处小院子，蓦然抬，老儿看见院门竟立着一对门墩子。寻常门墩子都在大门，少有内宅院门也立墩子的。再一看，不禁皱起眉——这门墩子竟是一对石狴犴，且院墙也比寻常内院之墙高出去许多。裘良抬腿正要往里走，忽有种古怪之感，生生的收回步子。他乃命身边的兵士：“多叫些过来。”

过了会子，过来了数十个兵士，裘良让他们进去查看。兵士们踢开门，里无，裘良方走了进来。只见这院中有五件屋子，一间正房、两边各两间厢房，却没有一棵树，地下齐齐整整的青砖。裘良打量了几眼，地下的青砖损得厉害，也不知多久没翻修过了。而古怪的是连一棵都没有。院子极大，不似寻常家花园旁的小院子。五间屋子也极大，方方正正，一水儿的灰砖灰瓦。寻常屋子房脊上会安置一对鸱吻，这些屋子顶上皆安置着狴犴。

有兵士问：“裘大，可要进去瞧瞧？”

裘良又有种古怪之感，立在院中瞧了半，摆手道：“老夫有点子晕。”遂转身而去。他没进去，几个随身的护卫跟着他出去。才出院门，裘良心中那古怪之感便没了。裘良断定院中有异，命多调民夫过来，先挖这院子。

他虽出来了，院中还留着不少兵士，少不得进屋查看。忽闻听里“砰砰砰”一阵响，乃是火.枪声。裘良大惊：“里有贼！”众大喊“有贼——”

便听一声极森难听的笑声从院中传来，如同老鸮夜啼。一个怪声道：“裘良你这老贼，跑得好快！”旋即“咚咚”两声，两条影子从院门飞了出来，砸到地上——竟是两具蜀国兵士的尸体，颅已被砍去。

裘良反倒镇定下来，就在门转过身来负手而立，冷笑道：“哪家的细作如此猖狂！莫忘了你身在我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