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 第六百六十八章

叫徐二水的管事，终于还是动了刑。此果为国舅爷手下。司徒岑命先将他关着。又诈了那稳婆一回。让两个看守闲聊，说樊美之子没有太孙命、已染下重病活不了几了。稳婆急得挠墙。司徒岑在旁看了会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眼看将坠西山，国舅爷那连个响动都没有。司徒岑眉愈拧愈紧。裘氏轻声道：“只怕是等着你帮他了结此事。”

司徒岑闭目良久，道：“晚上我上世子府走走。”裘氏微颔。

司徒岑连晚饭也吃不下，拿了徐二水的供词直奔世子府。世子看罢大惊：“舅舅何至于糊涂至此！”

司徒岑冷笑一声，又取了刘丰给的单子出来：“这些都是他‘帮着’我弄的。二哥，你说怎么办吧。我后脑勺疼。”

世子眉紧皱，良久才说：“待我想想。舅舅许是有苦衷。”

司徒岑烦躁得踢了下椅子：“二哥，我内里难受，同我出去走走么。”

世子轻叹一声：“去哪里？”

“管他去哪里。少之处。”司徒岑道，“将什么天师道啊吏治啊七八糟的先撂一晚。你有僻静的园子没有？没有就去个大庙。地方大，还清静。”世子想了会子，答应了。

他们哥俩遂往世子一处私宅吃酒，也不要服侍，也不说朝堂内院许多烦心事，只天上地下的闲扯。司徒岑多吃了两杯酒，手舞足蹈的炫耀他在西洋游玩时的趣事，世子只在旁听着、不大做声。

眼见酒坛子渐空，司徒岑摇摇晃晃走到窗前朝外张望一眼，吐了气，悠悠的说：“二哥，多谢你。”

世子含笑道：“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娶媳。”司徒岑道，“若没有你帮着，我竟不知道能不能成。这一辈子，能得一个携手白，何憾来走一遭。”

世子默然良久，道：“横竖如今已没事了。”

司徒岑猛然回，眼睛亮晶晶道：“二哥，你有心的子没有？”

“没有。”

“以前呢？可有过？”

世子怔了怔：“没有。”

“肯定有！”司徒岑凑了过去指着他哥的脸，“你方才迟疑了半晌，便是有！”

“真的没有。”世子好笑的抓下他的爪子，“我从来不曾上什么子。”

司徒岑眨眨眼：“真的？”又拿胳膊肘拱了他哥一下，“喂，纵然是别的老婆也能弄来啊——”

世子微微蹙眉：“当真没有。莫要胡猜。”

司徒岑不肯信，扯着世子歪缠了半。终不曾套出话来。只是世子也放开量吃起酒来。兄弟二当晚吃得酩酊大醉，直至上三杆才醒。

哥俩收拾一番各自回府，司徒岑将试探世子之事细细说与裘氏。裘氏听罢便说：“世子心中断乎是有过心上的。我也猜不出来怎么回事。殿下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还出什么招。”她微笑道，“我这就同贾三商议去。他们两子鬼主意都多。”她思忖片刻，“还有汇丰钱庄的那个刘东家，亦是一流的物儿。”

司徒岑道：“那位……显见无意公门的。举都考了，竟为了忙生意不去春闱。”

裘氏道：“遇事也可与他商议一二。”司徒岑点点。

后司徒岑上衙门办公去了。裘氏安安生生歇了个午觉起来，到后花园子闲逛一回，觉得无趣，又出门逛银楼去。走了几家铺子，裘氏瞧上了一挂南珠五凤钗子，又挑了一副和田碧玉镯子。乃当即买了下来，命捧着回府。走到半道上，裘氏忽然从车中传令出来——先不回府了，瞧贾三去。有个跟着的嬷嬷随问缘故，她道：“那镯子本来便要送她的，顺带让她瞧瞧我新买的钗子。”

到了贾氏马行，裘氏笑盈盈给陈瑞锦瞧她新买的首饰。陈瑞锦瞄了一眼嗔道：“你这败家娘们儿，三殿下库中还有多少家私余下？”

裘氏哼道：“你败得比我狠厉。”

二瞧了一回首饰，陈瑞锦想起贾家海货铺子新送来的西洋八宝手钏，便拉裘氏到里去瞧。陈瑞锦不使唤丫，只命铃铛一个跟着；裘氏知道她不喜欢多，便将自己带来的悉数留在外了。

到了里屋，陈瑞锦笑问：“带了老妖婆的？”

裘氏点：“我特让她跟着的。”乃转述了司徒岑试探世子经过。

陈瑞锦听罢思忖良久，细嚼了世子所言，轻轻拿手指敲着桌案。裘氏心下隐约有些忐忑。陈瑞锦终于抬起来：“世子说他从来‘不曾上什么子’。倘若此言不虚——”她顿了顿，“那就唯有上过什么男子了。”

裘氏不禁倒吸一凉气，自己也翻回重新掂量世子所言。倘若是男子……她猛然打了个冷颤。世子的身份、当年六王爷府上的权势，那男怕是凶多吉少。陈瑞锦立命铃铛“去衙门命三爷立时回来，就说我有东西要他给我弄去。”

铃铛答应一声便要走。裘氏喊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