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第六百九十八章

然道：“大小姐喊我将军，我听着不惯。”

苏澄甜甜一笑：“土根大伯，手够了对么？”

杨国泰老脸上立时笑开了花：“够了够了，管保苏大平安无事。”

苏澄吸了气，指着地图道：“那么，土根大伯这会子就得出发去守城了。”众一愣。苏澄正色道，“柳大叔杀了徐启，徐启并非他们的首领。对方原本计划得好好的，让咱们一步步拆了，而后一步走得比一步急。”

柳小七喊道：“不好！守城门的兵卒会不会是土匪的？”

杨国泰拍案而起：“贾琮，你们的立时去守四方城门，将原本的守门府兵换下但不许放走。三百，东南北各送五十，其余一百五跟我来。”又看着齐将军，“你的悉数给我。”齐将军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杨国泰又望着杨二伯抱拳，“千里哥，烦劳你这会子去把水根看管起来。”

杨二伯瞪大了眼：“什么？！”

贾琮苦笑道：“我们因不敢打惊蛇、没告诉您老家。你们家那位水根大叔……那个……”

杨二伯立明其意，指着他跌足道：“你这蠢崽子！他那客栈已住满了绿林，我还当他浑然不知，告诫了数回！”

贾琮才要辩，杨国泰抢先说：“土匪一旦攻城，城中的绿林少不得闹事。烦劳千里哥和你们杨家的帮忙镇住。”

杨二伯拍胸脯道：“有我老家在，那些雏儿算什么？我老家翘翘脚背，比他们的还高呢。”

杨国泰再抱拳：“拜托了。”

事不迟疑，众分行事。贾琮想了想，苏府有陈瑞锦守着，苏家几个不会有事；杨水根是开客栈的，杨二伯身为同族兄长能降住他；另一处绿林聚集地有间茶铺还得去个高手。遂托了柳鹄过去帮廖守平真镇场子，又烦劳真明跟杨国泰压阵去。不多时，与兵士同去城门的衙役来报：四座城门都被台湾府特种兵接管。

贾琮松了气，托陈瑞锦苏澄两位士去见苏铮院子告诉老儿，自己往知府衙门跑。苏韬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在问案。这些案子也没什么好审的，是非黑白分明；只不过每每刷新下限、把苏韬这个正直儒生气得肝疼罢了。

他这会子正问一桩夺产案。原是小叔子把寡嫂卖给当二房，自己接手小侄子还不给饱饭吃，顺带夺了哥哥的产业。偏那个买他嫂子的家本是两子多年无子才买个生养过的，如今寡嫂已生了儿子。原告是那小侄子，这会子才八岁，家中老仆领着他击鼓鸣冤，告叔父卖母霸产。苏韬自然判产业归还侄子，并让那寡回亡夫家。

寡当场大哭起来：“手心手背都是，我那小儿不足三岁……”

苏韬叹道：“事已至此，孩子终归是家的儿子。”

贾琮咳嗽道：“师兄，你这案子判的不对。”

苏韬一愣：“如何不对？”

贾琮道：“因果不对。首先，这位大嫂并非婢，乃是良民，可对？”

“对。”

“故此她小叔子是没权卖她的，可对？”

“对。”

“故此当小叔子将她卖予这位买家之易不成立，可对？”

“对。”

“既然易不成立，大嫂从来都是她丈夫的妻子、而非买家的二房，其子该归夫家才是。那孩子是这小兄弟的弟弟，与买家无关。”贾琮望着那孩子道，“这个男丁是上天赐予你家的、你的弟弟。不是别家的孩子。”

小侄子一愣：“可他不是我爹的儿子啊！”

贾琮微笑道：“你娘是你爹的媳么？”

“自然是！”

“那你娘的儿子就是你爹的儿子。”贾琮转去看被告的买主，道，“你也别觉得冤屈。当年你买这位大嫂之时，纵然什么中牙子胡说八道，她自己必然会告诉你真相。明知道她不是婢还硬将她当婢、迫她生子，你这是犯了强污民之罪。”

买主急了：“儿子是我的！”

贾琮耸肩：“既然不是你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你的。”他又看着苏韬，“不然，岂不是天下没儿子的家都可以去强污民得子？”

苏韬听罢便觉有理，连连点：“很是！”遂依贾琮所言将那幼子也断给了原告家。那小侄子茫然不明，扭去看老仆。苏韬劝道，“丁兴旺方是持家之道。你本形单影只，如今天赐手足，岂不是好事？”

老仆听知府大开了，忙跪下叩：“谢老爷——”小侄子也跟着跪谢。那买主儿没了儿子，悔恨大哭。

这拨走了，贾琮方低声告诉苏韬恐有土匪攻城之事。苏韬大急：“如何是好！”

“您老一个文官就甭管了。”贾琮道，“不是有齐将军在么。”反正都已经派完了。“如今也只是怀疑。但凡有个风吹动，齐将军会派来通报的。”苏韬甩袖子就预备去城门瞧瞧，让贾琮死活劝住、拉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