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 第七百二十章

同他母亲说‘外省’，没个方向，可知他还没琢磨好去哪儿，带着两个老一个孩子并不方便。着急跑了，许是誓言已，放开手脚做了些梁上君子的勾当，欲让老子娘过点好子。纵然受惊也必不知道我们在找那孩子。他上哪儿猜去？去衙门问问可有富贵家遭了贼，说不得他心虚是因为这个。”

遂打发到衙门打探，当真有个富户来报案，前两遭了贼、让偷了五百多两银子。苏澄松了气：“道长，您老真是算子。”

真明微微一笑，派了个自己观中的道士假扮成打更的，上衙门去出首，说富户遭贼那晚上亲眼看见贼背着包袱翻墙而出。还说自己认得那贼，就是何锁子。两个衙役赶去钉子巷一问，那家子今儿早上刚走！愈发认定此就是贼了。好在四个城门和码都查问过，没见他们离城。遂把他们全家三画影图形贴满城门码。真明道：“纵然他走得了，他老子娘走不了。”

苏澄愁道：“孩子太小，他们若照看不过来是不是会丢掉？”

真明思忖道：“此孝顺且谨慎。依贫道猜，他当是将孩子给母亲，只说是外相好生的。没找回亲儿子他不会丢着这个。先满城搜拿，他一再说。”

“也唯有如此。”

过了一，有个做房产中的来衙门，说见过何锁子，昨还跟着他去看房子呢。苏澄大喜，亲自叮嘱了半，满心盼着将那贼一举抓获。谁知何锁子竟再没去见那个中，也没去别处买房子。后连着三，每都有在数处瞧见了他，有一回还是捕快。可此腿脚太快、根本抓不住。非但抓不住，他还连偷了三家大户，总共偷走一千三百多银子。苏澄觉都睡不着了。

偏这会子柳小七回来了。他倒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说服了一大伙山贼往北美抢劫去，领着山贼目来打探出海线路，顺道来看看真明。正遇上苏澄急得跳脚。乃问明经过，思忖道：“他有些本事，寻常的捕快拿不着他。城中这么大，他又了绿林之誓，想藏身不难。除非设法引他出来，我去抓。”

苏澄愁道：“除了钱氏，谁还能引他出来。”

柳小七看了看她：“锦衣卫张大。”

苏澄撇嘴：“他断乎不会来找我的，我身边高手如云。也不知当了多少年的贼，谨慎得了不得。”

“他既然还在市井中走动，就能传信给他。”

当傍晚，市井中传出一个大新闻：与副总兵杨国泰一道四处营救被抢子的那个官乃是知府太太的娘家侄，极得苏太太溺，跟亲闺似的。

第二天，何锁子乔装改扮到了有间茶铺打听闲话。掌柜的廖守平认出了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可够本事抓他，一面打发出去报信，一面先依着吩咐说了个寻亲的故事。故事说，有个太监趁着京城大逃出宫，回到老家。不想他家离平安州近，平安州富庶，已阖族搬过去了。太监在平安州找了大半年没打听到半点消息。因他在宫中时得知了荣国府的辛密，拿着那个胁迫他们家政大老爷帮着找。荣国府与平安州高家是姻亲，无奈托了高家。高家在平安州找起来极便宜，不过十几便找到了。何锁子听罢若有所思。廖守平之随意看了他一眼，他立时警觉，撒腿跑了个没影。

当晚，何锁子夜探苏府。柳小七蹲守多时，没惊动他，只暗暗跟着欲找到其藏身之处。谁知此警觉得了不得，使个金蝉脱壳逃了！柳小七气得咬牙切齿。

真明猜他不会再去苏府，只怕会去慈祥庄。苏澄脆在庄内宣告张大就是知府苏韬的儿。众工听说东家竟是知府小姐，个个喜不自禁、议论纷纷，连半夜躺在屋里都说起此事。若有想偷听，别的未必能知道，此事必能知道。柳小七在慈祥庄守了两没守到此，却发现围墙顶上杨国泰洒的青石末子又被擦动了——家已不走正门了。慈祥庄太大，那何锁子又擅飞檐走壁，柳小七没撞上。不禁叹道：“果然是做贼容易抓贼难，捕快不好当啊！”

苏澄无奈，只得将身边有本事的护卫都打发走，以自己为饵。为防万一，不止柳小七跟着她、真明也跟着，还在身上藏了数种引犬的香料。皇天不负有心，算尽机关、可算把那条泥鳅引出来了。

何锁子从马车中盗了苏澄背在背后一路飞奔，跑到僻静处一辆马车旁，马车上堆着满满的料。何锁子将苏澄丢在车上拿料盖上，自己也藏其中，喊道：“走。”马车便走了。赶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子，戴着斗笠，一言不发挥动马鞭。

马车进了城，颠颠簸簸走了许久，停在城北一座小宅门。何锁子从料中钻出来，正欲下手挖苏澄，柳小七在他身后冷森森的道：“不许动她。”话音未落，左手已捏住了何锁子的脖项。真明也已拿住了赶车的。大哭：“我是被他抓来的！”柳小七捆住了何锁子，从料下翻出苏澄来。苏澄嘴里塞着帕子让五花大绑的颠了一路，早迷糊了，半晌回不过来。

再看这，脸上显见擦了锅灰，容貌秀丽。原来她竟是上海松江府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