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 第七百五十七章

们安置地方扎营。这山上的饭食颇丰，司徒磐等已两天没好生吃饭了，遂安生吃了个饱。一时葛樵亲领着司徒磐与张麓往那压寨夫的园子而去。

来到门，玻璃灯笼高挑，照见匾额上三个清清楚楚的大字：蘅芜苑。司徒磐顿觉眼熟，这名字仿佛在哪里见过。穿过园门进正厅，又是一匾，上悬四个大字：蘅芷清芬。司徒磐又觉熟悉。两旁是一副对子，“吟成豆蔻才尤艳，睡足荼蘼梦亦香。”

司徒磐心中如同被一只爪子攥住了一般。他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有从诏狱劫走了林海苏铮等十三名忠臣，送到一园子软禁。那园子就叫蘅芜苑，匾额对联皆如此。乃定了定，赞道：“好联！此联是那压寨夫所撰么？”

“不是。”葛樵道，“此联作者名曰曹沾，是位老儒。”

“原来如此。”司徒磐微微松了气，“这笔意倒像是少年。”

葛樵语调忽然松快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大约是他年轻时所作吧。”

司徒磐忙问：“葛大也念过书么？”

“早年也曾读过几本闲书。”葛樵道，“略知道些诗文典故，不至于被拐着弯子骂了还听不懂。”见他二说起诗文来，张麓赶忙退两步闪在后。

司徒磐含笑道：“葛大王文武双全，为何不去朝廷谋个一官半职？”

葛樵含笑道：“我已渐渐在洗白了。说不得过些子当真可以当官去。”

司徒磐看了张麓一眼：“何为洗白？”

张麓笑道：“就是转行做正经营生，不当土匪了。”

葛樵道：“如今京中乃是摄政王主事，我去谋官连燕王都不用见。那丞相看重实绩，我纵没有功名也不怕。”

司徒磐心中一跳。张麓忙说：“那摄政王不过是个黄小儿，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燕王就要回京了。”

葛樵皱眉：“当真？”

“当真。”

葛樵又皱了会子眉：“若如此，我就不洗白了，安安生生当我的土匪。”

张麓与司徒磐皆诧然，齐声问：“为何？”

“若贾琮主政，燕国渐渐的便能同岭南、平安州一样了。”葛樵道，“我不愿意离乡才一直留在燕国，不然早上岭南去了。”他指着喽啰手里的玻璃灯道，“这玩意在岭南买便宜的紧，燕国少说翻了三倍的价钱。还有外的清油路灯，别处早有了。平安州公马车已运行多年，路边的路牌地图皆清楚的很，还有举红绿旗指挥通。这些都是官府出钱、百姓得利的，且花不了太多钱。燕王一心只念着去北美挖金矿，半个钱不愿意花在百姓身上。我可不愿意在燕王手底下做良民。税钱儿上去都给老爷们养小老婆去了，太吃亏。还不如当土匪的好。”

张麓急道：“当土匪万一遇上官兵呢？”

葛樵嗤笑道：“让他们来试试！管保竖着进来、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