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 第八百一十九章

郑二作陪。散席后，就请甄藏珠在巡抚衙门一处客房歇午觉，下再议论。福建三位官吏聚在甄茴书房。

章师爷率先笑拱手道：“恭喜大！”

甄茴亦笑，意气风发：“同喜。”

郑儿已憋了大半，可算能问了：“大，你要出钱帮着他们修上海港？有那份闲钱为何不重修福州港？”

章师爷抢先拍掌说：“那是长江海！咱们这会子投点子钱进去，后还不定滚出多少钱来。郑大，你能挑最好最贵的火器买了！”

郑儿起先听说为了出兵相助吴国，甄巡抚预买新火器，欢喜了一场。不料甄藏珠又说只须他们去装个样子、摆个名，又恐怕甄茴可会不想买了。这会子听章师爷所言，内里一块石落地，道：“但凡有我的火器，旁的我也不管了！”乃大笑。

回想想此事，章师爷愈发觉得便宜占大了，喜滋滋道：“岂止火器，咱们也该新修道路了。”

甄茴道：“不止。我看台湾府许多好东西，咱们都可以学来。他们学校就比我们好得多。”

章师爷摇晃脑：“有了钱万事好办。”他两个又对着笑了半。

郑儿这才想起来问：“这个甄藏珠为何只要半壁江山？”

章师爷反问道：“宋高宗为何不愿意岳飞救出二圣还朝？”

郑儿恍然。半晌，骂道：“好狠的心思！王八羔子！”又问，“大不要钱、只要什么离港权，那是极大的好处？”

章师爷笑道：“郑大是武将，不明白这个无可厚非。上海港还在建，泊位不多。优先停泊装卸出港权，与商贾而言可得抢占极大商机。”他站起来道，“在下今才知，甄大为官比戴大强出去许多。不说旁的，单论这眼界便了不得。用不了几年福建便不会逊色与两广了。”乃一躬到地，“愿为大效犬马之劳。”

郑儿依然不曾听明白，然甄藏珠瞧着便是个极有本事之。有本事的外都说甄茴是个物儿，她必是个物。遂也跟着行礼道：“甄大，末将也愿效犬马之劳。”

甄茴含笑回礼，道：“得了二位相助，不愁事业不成。”三齐齐抚掌。趁着郑儿不注意，章师爷与甄茴悄悄含笑对视了一眼。

后甄藏珠午睡起来，四又商议细节直至晚饭时分。甄藏珠脆住在了福建巡抚衙门。

甄茴本有宅子，自打当上巡抚便搬来后衙。这些子忙碌，她平素都住在书房。今儿自然没法子早眠的。甄茴于灯下批阅公文至三更，忽听外有敲门。她并不使唤丫鬟婆子，也不用守夜，乃微惊，问道：“谁？”

外有个男子道：“在下柳隼。”

甄茴眼一动。这声音是甄藏珠的。甄茴知道吴国甄藏珠并不是真的甄藏珠，乃是盾局局座贾敘身边那位柳二假扮的。他真名是叫柳隼么？“柳大夜半来访，可有事么？”

柳二道：“方才腹饥，上贵衙门厨房寻出些鱼丸煮了。听说甄大尚在劳顿，借花献佛给大送来一碗。”

甄茴莞尔，起身往门走去：“拿着我的东西送我，好生便宜。”

柳二一本正经道：“鱼丸虽是大的，却是我生火打水煮熟的。”

甄茴打开门，“吱呀”一声。只见柳二就在外立着，手里极脆的捧了个碗，连个食盒子都没有。乃撤身放他进来，里道：“你烧的柴火、打的水难道不是我的？”

柳二大步走近屋子，将鱼丸搁在案道：“只当是我借的如何？连鱼丸都借了，何必追究点子柴火水。”

甄茴横了他一眼，坐下拿起勺儿来，舀起一颗鱼丸搁进里一尝：火候倒是不错。乃笑道：“尚好。”柳二仿佛松了气。偏他在旁看着甄茴吃，甄茴有些别扭，遂随道，“今多谢甄大相助，我已收服了郑儿。”

柳二笑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郑儿终究是个武夫。今儿这剧本是曾大姐写的。”

甄茴放下小勺道：“那位曾士颇有本事。”

“嗯。”柳二点，“修建上海港是她主持的。虽大佳腊那边派了过去相助，许多事还得她自己做决断。包老三一直给她打下手，执行力很强。主要是他二的功劳。我平素多在金陵，偶尔才过去。”

甄茴怔了片刻，轻轻点，舀了颗鱼丸。因嚼得慢，许久才吃完。乃问道：“为何不将吴国整个拿下？”

“是太师詹鲲的主意。”柳二道，“让天下看个仔细。”

原来，依着林黛玉贾琮等的意思，这回脆把吴国整个捞到手。詹鲲却说要先分一半。吴国大且富庶，天下都盯着。在老夫子们眼中，陈瑞文出身大族，也能算个良臣。甄藏珠是个外室子，出身也逊色陈瑞文许多。若他二分佐吴国二主，旁多半看好陈瑞文。且陈瑞文辅佐的是幼主，权限更大；甄藏珠辅佐的这位已十八.九岁了。过个三五年，两国国力差异渐巨大，别国若还有执迷不悟的，燕国便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