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2 第八百七十二章

让政事堂分裂的案子极其简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京郊有个大族林家, 族中有位雅士时常给燕京周报投稿，后认得了林海。林海竭赞其文才盖世，只差没认家做侄子。林海自家连林衢算上已是七代单传了, 极为羡慕大族。后认得了这个林家的老族长。此年轻时也当过官，因刚直不阿不容于官场，被诬告革了职。子却半分未改, 依然嫉恶如仇。

他们族中有家富户，为有礼乐善好施，阖族都得过他的恩惠。偏生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平不是打架滋事便是宿柳眠花，变着法子使钱, 皆叹惋。旁也不是没劝这富户管教。奈何孩子七八岁上便没了母亲, 又与富户的续弦百般不合。他父亲怜惜他, 舍不得管。倒是继母又生了个小儿子，乖巧懂事, 说不得来能有出息。去年年底，那富户一病死了, 阖族皆哀。

不曾想半个月之前一个早上, 佣去喊主母吃饭，遽然发现主母悬尸梁上！案放着遗书。原来她竟是昨晚遭了继子强.、羞愤寻短见。老族长怒火中烧，当即开祠堂公审那儿子。儿子全然不否认, 悉数招供下来。族长遂依着族规将此当堂打死。

这儿子虽纨绔, 却有几个相好的兄弟。他们认为林老族长私设公堂处置命业已违法, 将他告了官府。刑部尚书田更子依律判林老族长死刑, 秋后枪毙。林海岂能坐视不管？政事堂众也各占一方。詹鲲提议让这老族长假死，林海田更子都不答应。如今已闹做一团。

贾琮听罢揉了揉儿的脑袋，思忖道：“这案子没什么好断的。族权替代律法这种事绝不能姑息，林族长非死不可。假死可以，瞒着更子便是。只是老百姓肯定不会答应，林姑父也非闹死我不可。得想法子让他们接受。苗苗要不要下去玩儿？你爹娘要商议事。”

“不要。”苗苗靠在父亲怀里懒懒的说，“爹你都出去这么久了。”

贾琮搂了搂她欢喜道：“真真是亲闺，惦记老子。”

陈瑞锦看了贾琮一眼：“林族长为何非死不可。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你这两年才改的律法。老家难以习惯，委实有可原。”

贾琮摇：“没有什么有可原。法律最大的作用是威慑，杀骇猴。”

“哦，那蒋净哥呢。”陈瑞锦悠悠的道，“未成年有可原，老家不有可原，不大对吧。”

贾琮眨眨眼：“你就知道了？”

“之默方才特意来跟我说的。”陈瑞锦道，“起先收到电报，我以为你必有什么缘故才留他命。听之默说完仿佛也没什么缘故。我知道你珍惜年轻，只是我瞧不出此值得珍惜。你告诉我，是因为答应了他母亲饶他命，还是因为他未成年。”

“因为他未成年。”贾琮摸了摸额，“三百年后的时代给我印记太。媳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部外国电影，叫肖申克的救赎？”

“没有。”

“是个越狱故事。有段节我记得极清楚。”贾琮遂说起《肖申克的救赎》里那黑狱友申请假释的形。“当他年迈，受了一辈子惩罚，只想穿过时光去告诉过去的自己，除了杀还有许多种方法解决问题。瑞锦，我们是成年，成长过程中学会了很多生存技能、知道如何不违法的解决问题。未成年还没来得及学。所以我对他们特别宽容，想给他们学满生存技能的机会。如果有的选择，也许他就不会选这条路呢？”

陈瑞锦思忖良久道：“这个我赞成。寻常少年……漫说少年，就算是那个鉴如和尚、江洋大盗娄金桥、因嫁起了改过自新念的吴金娥，我都赞成多给他们一次机会。只因他们成了如今的模样，多半是幼年时父母师父教导的，没的选择。他们心里其实存着善念。然一样米养百样。贾琮你自己明白，蒋净哥并非天良善之辈。他学好的机会比娄金桥吴金娥大得多。父母先生都教他学好他没学，吴婶子教他学坏他倒是学得顺溜。你觉得你在给他学满生存技能的机会，其实亦可能是在给他学满作恶技能的机会。不知道哪一他便会拿着那些技能去伤害无辜。他天赋越高，对旁的损伤就越大。我以为留不得。”

贾琮听罢长叹道：“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一直在纠结。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现实况，我们如今不可能有什么心理医生去帮他。庄儿还在齐国，给他发个电报悄悄动手吧。”

陈瑞锦微微一笑，指了指案上一个青玉狮子耍球镇纸。贾琮这才留意到镇纸下压了两封信。陈瑞锦道：“都是今儿上午刚到的信。一封是之默送来的，一封是柳小七派兵士送来的。”

贾琮打开一瞧，两封信都是写给英吉利皇后柳明秋的，写信分别是柳庄和柳小七。因为这是弟弟叔叔一回给柳明秋写信，先都有一大堆废话，柳庄的文笔显见高出他七叔一大截。到后说起正事，竟是同一件。柳庄托他姐姐在四年后蒋净哥年满十八周岁时使之染疾下世，柳小七托他侄在一年之内让蒋净哥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