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2 第八百九十二章

东边一整排隔扇门悉数打开了，十分亮堂。厅中无。从隔扇门出去，外是个长露台。那杀犯正举刀同两个打斗，刘戍在不远处抱着刀靠墙而立。露台南边立着七八个武士，身穿锦衣箭袖，手持刀剑护卫住一个老。老坐在一把大椅上抖若筛糠。

朱桐低声道：“这老不是东家。”

秦王问道：“为何不是？”

“敢开这么个大赌场的东家必不会如此没风姿。”

说话间刘戍已走了过来，抬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都来了？”又向秦王道，“王小哥儿，你瞧着文弱书生似的，胆子竟然不小嘛。”

秦王问道：“刘大官，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刘戍抬了下下，“那腿脚太快，我追不上。”

朱桐道：“知道他为何要杀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他就没空搭理我。”

话音未落，便听那杀犯哈哈一笑，手中的朴刀直捅一胸。那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同伙趁机挥刀从背后砍向杀犯的脖子。杀犯身子一矮就地打滚，朴刀翻手砍向对手的脚踝。对手跳避开，杀犯趁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二又打在一处。

护卫首领道：“那不是对手。王爷，管么？”秦王犹豫。

朱桐喊道：“那位大侠，你可要留个活？保不齐有你不知道的隐呢？”

杀犯冷笑一声：“不用，我都知道。”

“那可不好说。”朱桐道，“这些当护院的说白了不过是些喽啰，九成九奉命行事。”

杀犯朝对手劈砍下去，那忙举刀相迎。“当”的一声，那佩刀脱手飞了。众尚未来得及惊呼，杀犯反手一削，对面那位落地。杀犯提着刀转过身来，上脸上身上如沐了个血浴似的，好不骇。

朱桐怔了怔。方才这招与他在街上砍刘戍那下一模一样。刘戍握刀撑着他跳了起来，这位狗腿子的刀却脱手了。里不觉道：“刘戍，你臂力当真大。”

刘戍一愣：“嗯？”

只见那杀犯淡然道：“我已杀了东家，只差这帮狗腿子了。”

朱桐道：“你真的杀了东家？会不会杀错了？”

杀犯皱眉：“尊驾何意？”

朱桐道：“我只觉得，这赌场的东家定然是个有火.枪护卫的物，朴刀杀不了。除非你将管事当作东家杀了。”

杀犯一愣：“这东家为何有火.枪护卫？”

朱桐含笑问刘戍：“大哥觉得呢？”

刘戍四面张望了会子：“不知道。”

朱桐又看秦王。秦王思忖道：“依着秦国律法，赌场乃高税行当，十税四。眼下这个赌场既以寻常民居做遮掩，显见是不税的。”

朱桐点：“各国都有地下赌场，多半且设在隐秘之处。这儿却是繁华街市。如此嚣张，不是高官必是皇亲。你杀的那个东家是何？”杀犯踌躇不定。朱桐道，“瞧你这色，多半杀了个管事。”

忽听楼下一阵吆喝，杀犯乃长叹一声：“官差到了。”他丢下手中朴刀大步走到刘戍跟前下拜，“这位朋友。咱们素昧平生，然我瞧你十分投脾气。今有一事相求。”

刘戍敬佩他的武艺，有几分惺惺惜惺惺，抱拳道：“朋友请讲。”

杀犯道：“我本是这浮云堂的一名打手，被东家和同伴所害，险些冤死。今我已杀净陷害我的狗腿子与毕大老爷，这后真正的东家怕是没功夫去寻了。求朋友帮我找出此诏告天下。”他扭看了朱桐一眼，“既是偷开地下赌场、少许多税金，大约王爷不会坐视不管。”

刘戍立时道：“好，我答应你。”

杀犯再一躬到地：“大恩不言谢。只可惜方才答应你回好生打一场，怕是不能了。敢问朋友尊姓大名，我夏奎来世必报此恩。”

刘戍道：“我名刘戍，鲁国滨州。朋友你放心……”

他话未说完，一伙衙役顺着楼梯跑了上来，吼道：“不要走了凶犯！”一眼便看见浑身是血的夏奎，围过来嚷嚷，“可是你杀的？”

夏奎点：“是我。”乃束手就擒。

衙役又看刘戍：“你可是同伙？”

刘戍怅然道：“可惜他并不需要同伙。”

衙役立时抖动锁链欲把刘戍也套住。刘戍哪能让他们抓？闪身避开。衙役嚷嚷道：“造反么？”一拥而上。刘戍腾挪闪躲同他们周旋，犹如大戏顽童一般。

朱桐也怅然道：“叔父，你长得那么不惹眼么？”

朱巍咳嗽两声，没留意。朱巍重重咳嗽，依然没留意。朱巍恼了，喝到：“住手！是非不分胡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衙役目半分没眼色，眯眼打量了会子他们的衣裳道：“你们是何？为何与凶犯在一处？想必也是同伙？”乃堂而皇之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