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 第九百一十一章

崔先生惊呼：“不可能！乐大满门忠义无双！”

朱楠道：“民不敢说与家父知道，怕被他老家揍。只赶着来求见王爷。民带了红杏舫的云香、醉欢楼的娇蕊、云烟阁的刘念念三位姑娘回太守衙门。民不是官身，请王爷另派他来查此案。”

朱桐道：“前几年家叔与乐大曾结过怨，微臣须得避嫌此案。”

朱楠愣了愣：“老子跟乐大结过怨？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一直夸赞乐大对王爷忠心耿耿？”

朱桐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就只知道玩儿，正经事没见你打听过。”

朱楠撇了下嘴：“你们也没告诉我呀！”

崔先生忙说：“那个算不得结怨。朱老大下了朝也是同意乐大的。”乃向秦王低声解释。原来刘丰刚来秦国时，弄了一大堆新策。乐家最是不赞成，欲联络百官联名上折子劝诫秦王。朱巍挑支持刘丰，不辞辛劳劝说了许多原本竭力反对之，愣是给他搅黄了。乐家父子几满腔怨忿。

秦王想了想，点道：“那个我知道。朱老卿当并不赞成刘丰，不过是替孤王帮他罢了。然近他已明白刘丰之策的妙处所在了。”

朱桐道：“其实刘丰也没多少独创，多半是从台湾府抄来的。我在鲁国也抄了台湾府多策。台湾府那亦非贾琮自己所想。他家经营着海商，从世界各国学来国策试行，好的便留下使。真真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只是……《大戴礼》曰，水至清则无鱼。凡事框得清清楚楚，便犹如抽净了池中之水，想弄点什么花难了许多。”

秦王冷笑道：“故此刘丰一走——”他指了指案朱巍的那一摞折子，“国库银子便流水一般流到他们家库房去了。”乃看了看朱桐，“你不敢查此案？”

朱桐道：“微臣若查，乐大必然不服不说，朝中旁的大也会不服的。微臣务必避嫌。王爷可另选——”他想了想，“但凡给奉慈庵送过那八千两银子的家，必然与这案子不相。他们自家吃了亏，定会用心查案、给自家出气。”

崔先生立时道：“万万不可。倘若查案之本事不足，则冤案易起，反倒放过了真凶。这些大也是要避嫌的。”

秦王恼道：“这个也不成、那个也不成！孤王要你们做什么？”

朱桐与崔先生赶忙跪下：“臣等无能！”

朱楠怔了片刻方跟着跪下。转眼瞧见李公公也和他一样迟缓片刻才跪，乃道：“要不就让李公公来查？”众一愣。他道，“给奉慈庵送钱的要避嫌，不给奉慈庵送钱的有嫌。我老子、与我老子好的大亦得避嫌。朝中哪里还有？就让李公公与廷尉府一道查得了。额，郭大掺合了没？”

朱桐低咳两声：“郭信大的儿……这会子还在驿馆呢。”朱楠狠狠闭了，还捂上一只手。

崔先生思忖道：“倒是个法子。不若就让李公公与郭大同查。”

秦王颓然一叹，扶着额像个小老。良久道：“就这样吧。都出去，孤王想静静。”众齐声应“是”，退了出去。

才刚出门，李公公翻着眼睛对朱桐道：“朱大好狡猾！”朱桐笑作了个揖。

朱楠摸摸后脑勺：“兄长，怎么回事？”

朱桐瞧了崔先生一眼，大声道：“李公公可别怨我，崔先生缩得比我快。”乃告诉朱楠，“奉慈庵案子明摆着，毕大官的东家九成九是平安老候爷。乐老大乃朝中老臣魁首。平安候加上乐家……若能安生查下来还罢了。若是王爷顶不住太王太后和老臣的压力，大约会不了了之。李公公，但凡用的上本官，本官必鼎力相助。横竖本官已决意恢复刘丰丞相全部国策，早晚得与那帮老臣上一回。我倒是不怕乐岚，我怕太王太后。”

李公公恼道：“难道杂家就不怕太王太后了？”

朱桐陪笑道：“公公不是有王爷撑腰么？”

里秦王“咣当”又砸了一个不知什么物件，吼道：“你们不能小点子声么？”朱家哥俩互视一笑，快步跑了。

李公公这才恍然，瞧了眼崔先生。崔先生笑道：“他二是故意说给王爷听的，好让王爷千万给公公撑腰。”

李公公哼了一声：“算他们有点子良心。”

秦王在里道：“你与郭信只管查去，不用怕。不论查出谁来，孤王替你们撑腰。”

李公公忙跪倒在门外：“谢王爷！才肝脑涂地、必不负王爷信任。”

此案遂果真由廷尉郭信与李公公同查。李公公拿了秦王的令函赶往廷尉府，郭信见之大惊。“这……”

李公公先与他说了一遍案，方闲闲的道：“令还在驿馆呢，可要领回去？”

郭信顿时羞红了脸：“本官……一时糊涂，妄信市井谣言。”

李公公和蔼道：“想送儿选秀不是什么坏事。郭大，王爷说了，让咱们只管查不用怕，后有他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