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 第九百五十七章

房时，蔺东阳赫然看见案搁着一块锦帛，册封庐州佳媛曾氏为慧妃，明晃晃盖着晋王金印。蔺东阳冷笑一声，拔出佩刀将那锦帛劈做两片。

另一，韩正在书房同说话，门子进来回说外来了个兵士求见。韩呵呵一笑，向对座那道：“好快。”

那道：“书库的都让先那位带走了，如今这位一没兵马二没护卫，纯粹白给。”遂命请那兵士进来。

兵士乃大声道：“小卒受蔺东阳将军差遣前来请韩大往王府议事，并告诉韩大一句话。”

韩问道：“什么话？”

兵士道：“我们将军说，韩大不用搬家了。”

韩愕然，捋着胡须思忖片刻道：“待本官换了衣裳就来。”兵士行礼而去。韩乃向屋中那道，“你去不去？”

“当然不去。”那便是冯紫英。“你们晋国内务，我一个燕国官员掺合什么？”韩点了他两下，更衣去了。

赶到晋王府，蔺东阳已坐在正堂上了，只是并未坐晋王之位。韩大步走到跟前一躬到地：“多谢将军。”

蔺东阳不慌不忙站起来还礼，二皆在臣位上就坐。蔺东阳乃问道：“韩大，我已反了。”

韩道：“反的好。”

蔺东阳微笑，道：“后一步该如何，立谁为晋王，我并无念，遂请韩大来商议。”

韩想了想，苦笑道：“说实话，我也没有主意。我家这两天夜不断打包行李，我和舍弟、犬子也夜盘算怎么跑路能不被发现。老弟，你这一手来得太突然了，老哥哥我毫无防备。”乃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真英雄也。”

蔺东阳顺杆子往上爬道：“老哥哥莫恭维我了，你只说该当如何？”

韩又想了会子，挤挤眼道：“我没有急才。非但我没有，咱们这朝廷上下都不是急才。”他手往南边一指，“那位哪吒乃当世等急才。平遥到太原，寻常的快马不用两个时辰便可来回。”

蔺东阳思忖道：“他会替咱们出主意么？”

韩轻声道：“他最有经验不过。依我说，晋国脆加联邦，对咱们为臣的好多着呢。”

蔺东阳捻着胡须点点：“拙荆也时常说起，联邦诸国皆限制君王特权，再没有伴君如伴虎这么一说。自打认识了你闺，我儿也念叨联邦好，恨不能直往联邦去。”蔺东阳不觉微笑，瞟了韩一眼。

韩道：“联邦比非联邦好，此事已毋庸置疑了。你只瞧我那小闺，自打在大佳腊念了书，学问见识皆超过她哥哥许多。不止我闺，但凡在联邦念书的，不论去的是大佳腊是京城是两广，连四殿下在内，个个比从前强了。且……”他思忖了会子，“加联邦已是大势所趋。依着长安周报上的意思，秦国加联邦也快了。他们朱桐丞相一应国策皆直抄联邦，秦王依然装病，显见是默许的。你看他们的税制……”韩比比划划说了起来。蔺东阳本是个武将，这些税不税的听不大明白。韩说了半，笑道，“你只要知道，加联邦后会有很多钱买最好的火器便是了。”

蔺东阳拍手道：“这我就明白了嘛！我管你钱是打哪儿来的。”

韩道：“极简单。联邦诸国给王室的供给十分有限。比如燕国和赵国，脆就不养王室。燕王和赵王家中开销皆是他们自己的产业，且都得纳税。国库支出皆为公用。咱们晋国国库每年拨给晋王府和诸位王子府中的银子已占国库将近一半。若加联邦，各位殿下府上的小老婆皆得他自己养，把国库的钱都拿出来修路架桥立路灯。”

蔺东阳缓缓点：“委实于臣民有利。赵王和秦王为何就肯？”

韩道：“赵王和秦王都没有兄弟和后院要养。赵王纨绔、秦王年幼，得了国库的钱是要管理国家的。他们嫌累。”

“原来如此。”蔺东阳略想了片刻，拍案道，“就请哪吒三太子来一趟吧。”

遂打发快马赶往平遥，这韩张罗着贴安民告示、打发安抚各家大臣。晋国文官一系早已或明或暗同韩结成党。听了韩所言，又看这会子天色将晚，兼半个月以来朝局已大变了两回，遂悉数依了他的话、暂留家中静观其变。韩与蔺东阳二一文一武安抚住了太原城。

贾琮赶到时已过了二更天，兴致勃勃走晋王府。蔺韩二早等候多时。韩见了他便笑，抚掌道：“我说了这厮定然来的快吧。”

贾琮笑容满面朝他二作揖：“真真喜出望外。我素来以为蔺将军是老黄牛，被宰了都不会吭一声的那种。不曾想您竟如此有反抗。”

韩叹道：“蔺将军也是被得走投无路。”

贾琮道：“多数被天家得走投无路时只会想到死，少数会想到逃跑。敢站起来反抗的，几千年来也是屈指可数的。”他乃笑嘻嘻道，“可是有意加中华联邦？”

韩道：“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立哪位王子为好。”

贾琮道：“非要有个晋王么？”蔺韩二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