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党棍

什么“曹内监”为她举行册封礼。朱由崧没有儿子，“玉哥”、“金哥”之说也是空来风。

这些事，黄宗羲要搞明白也很容易。但是考虑到，如果认定“童妃”是真的，那坚决不认童妃的弘光就有可能是假福王了，如果福王是假的，那自然就不能当天子了。所以黄宗羲，以及他的弟子和朋友们都异同声的咬定，童妃是真的。甚至直到南明灭亡了，黄宗羲都当了遗民了，还通过他的学生参与到满清修订《明史》的活动中，并写下这么一段鬼话：“河南府（即洛阳）时，福王为贼所噉，诸子未有存者。府中数宦侍逃至怀庆，无所得食。其中有福府伴读李某者貌颇似福王次子通城王。乃相与谋曰：“诸王子不接外臣，谁能谛知？事在吾辈耳，何忧无食。”乃以通城避难闻于县，遂达上（指崇祯帝）前。上念叔父荼毒，世子已死，即以李袭福王爵。马士英因立以为帝。其后太后至，弘光趋迎，屏密语者久之，遂为母子。弘光在位且一年，不立后，与太后寝处如夫，初非蒸继母也。童妃固通城王之元配，弘光固不令宫，恐败事也。”

但事实上，甲申（1644）八月，大学士高弘图奉命往广陵驿迎接，随行的幕客谈迁记载：“恪恭仁寿皇太后邹氏，福恭王之元妃也，于上为嫡母。”下面又引太后弟邹存义叙述邹氏辗转流离的经过相当详细。邹太后到达南京时，弘光上迎笺中说：“属国家之多艰，鹤发添忧；闵霜雪之鬓，凤舆飞辖”，足证邹氏到南京时已是一位老妪。而几乎在同时，东林党那边还放出了这样的一种谣言，说邹太后是马士英的母亲冒充的，这种谣言不值一驳，却足以证明太后春秋已高。

南明当时的局面危如累卵，黄宗羲等却为了一党之私，做出这样的事来，可以说是做到了满清想做而做不到的事。

这样一个将一党之私，放到了国家存亡之上的党棍和内斗大师，虽然有些学问本领，但是若是把他拉近自己的队伍中来，多半是要坑死一大堆自己的了。所以在郑森的计划里，黄宗羲等，只能是利用的对象，而绝不是可以倚重的才。

“不过黄宗羲到松江去访友了？我下一步不正好也是要到松江去吗？说不定就能碰到了呢。”郑森这样想着，又上了“飞燕”号。

第二天一早，“飞燕”号就到了松江。郑家在松江生意不少，所以等“飞燕”号靠岸的时候，就有在松江的一位姓肖的主事之前来迎接。郑森下了船，就上了肖主事备好的马车。

“少将军到松江不知道是要去拜访何？”肖主事问道。

“哦，我来松江，想要拜见几社的夏允彝先生和陈子龙先生。”郑森回答道。

“哎呀，如此不巧了呀。”肖主事说，“今春有会试，这二位先生都是举，怕是已经上京去了吧。”

郑森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道：“这我倒是早就想到了。只是洪先生和王先生都有信件让我带给陈夏二位先生，所以还是要上门去拜访一下的。”

其实郑森之所以明知道夏允彝和陈子龙不在，还要去拜访他们，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要借这个机会见一见另一位在历史上留下千古美名的童——夏完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