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审判”

赵迈的灰马在他的胯下不安的挪动着，只有德鲁伊的轻语能够让它暂时安静下来；赵迈正低打量着山谷中的小村子，这里毗邻小溪，清澈的溪水原本可以支持所有居民饮水，现在却被居民尸体中流出来的鲜血染红。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从一行进林子之后，天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影响不大，但怎么都不停。林中的水汽如同白色的浓雾一样笼罩着他们，黑云就在他们顶上，重新遮住了漫天的繁星。如果没有再一阵狂的北风降临这里，恐怕这些乌云不会很快散去。

地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他们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开始焦躁起来。当况变得不妙，地会为了保住命而投降。但如果投降也不能保住命时，地就会开始垂死挣扎。

壮汉提着伐木斧，时刻准备着。一旦地试图挣脱镣铐，他就会冲上去来一斧子。他的眼中丝毫不掩饰这种感，这带给地很大的恐惧，反而让他们不敢动弹。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见到林中的村子，然后圣骑士们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地。

“村子里一共有四户，二十三，现在只剩下我自己。”壮汉对骑在他身旁的赵迈说到：“他们找到了这处隐蔽而舒适的山谷，在小溪旁亲手建起了村子。他们收留了我，让我在这里重新有了家。我们没有领主，也不需要税，一切都是自己管理自己。我们很自由，也很幸福，直到这群地出现。除了死亡，我不觉得它们有什么审判的必要。臭小子，你无法在这件事上取得平衡。”

平衡？总有办法的。赵迈一声不吭，雨水从他的腮边滑落。除了雨滴撞击巨齿兽的金属枪管，发出叮当的响声外，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村子的惨状震惊了他，死去的村民手无寸铁，他们是在突然而意外的状况下被杀死的，脸上的惊恐和悲哀被死亡凝固。雨水滴在上面，他们似在流泪。

屠杀场和战场是完全不一样的。后者还会有悲壮，但前者只有悲，或者还有愤怒，绝不会有壮丽。海柔尔举起艾奥梅黛的圣徽走镇子，为死者做最后的祷告。她不允许亡灵、恶鬼、幽魂伤害这些尸体，她高声祈祷，希望死者的灵魂能够在善的庇佑下找到安宁归宿。

“我不想费时间，你要做什么就做吧。”壮汉看着海柔尔，他知道她是这些圣骑士的领袖，也知道圣骑士是一群坚守规则不会改变的。“你们这群小娘们儿，看到眼前的景象，谁还能说放地活路，谁又能给他们担保？哈，话说得太满没什么好处，现在明白了吧？”

海柔尔咬咬嘴唇，手里紧紧攥着圣徽，金属边缘压进她手部的肌肤，来自的力量支撑着她。可是她在殿中学到更多的是战斗的技巧和消灭敌的策略，仪典规章她并不通。惩罚邪恶，但并不手领主的法权和村民长老会的治权，除了亵渎灵罪之外，殿并不独自进行审判。按理说三名地应该给村子的自治组织，不管是镇长负责或者是有长老会。但现在村子中只有一个，一个被怒火和仇恨填满了的。从他砍碎地尸体的举动来看，这些“罪犯”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这和要求尽可能改造邪恶的想法并不相符。

她陷了两难之中，所以一直没有把地转给壮汉。海柔尔看看自己的姐妹，她们也很少见过屠村这样的恐怖场面，都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没能告诉她应该怎么做，直到她的目光看到了赵迈。

这个德鲁伊虽然年轻，但是有丰富的知识和过的思维，总能以出意料但合合理的方法来解决困境。海柔尔想了想，既然自己心有疑惑，何不寻求他的智慧？

“麦克，麦克？”海柔尔走到赵迈的马前，拽了拽缰绳说道：“你觉得应该怎样组织一场审判？”

“对，我没别的要求，别拖拖拉拉的，这些地必须死。”壮汉抱着胳膊，怒视着赵迈。

并非不可调节，赵迈心想。他用下马的功夫转了转脑筋，心中有了腹稿，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听我安排，我给你们一场公正的审判。”

其实审判的内容很简单，因为证物证俱在。证就是壮汉，这个名叫布彻·斯奈福的男子指认了地，还正确的将它们战斗使用的武器都对应起来。物证则都在地的战利品中，一些耳坠、金牙，都能和尸体对应上。

“地，你们对于指控有什么要辩护的吗？如果你们认为这件事不是你们做的，请给出证据来。”

地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德鲁伊身份变来变去，一会儿说自己杀死了全村子的，一会儿又让自己证明没做这件事。这种疑惑甚至盖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三个地呆立着，嘴里只有支支吾吾的声音，什么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明白了，它们提不出任何证据来。”赵迈转向圣骑士们：“你们作为公正和客观的代表，现在能够根据之前我说的话得出结论了吗？这些地是否犯下了抢劫、谋杀和屠杀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