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如做个交易

是打不过撒腿就跑，还是小命要紧啊。

临近中午，六押解着天刀徐开山驶出了永定门。这五个老鹰年事已高，心却如孩童一般，一路上吵闹、絮絮叨叨，简直比我师父西门吹灯还让烦。

猫鹰仗着资历老，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座山雕子急，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动辄就提老子当年在威虎山的时候，与猫鹰一路上吵架拌嘴。另外三鹰相对平和点，不过也只是相对而已。我这喜静，远远的缀在后面。

出了京城十五里，我忽然下令道，调转车，北上。

猫鹰教训我道，当年老子在六扇门横行霸道的时候，你毛还没长全呢，又凭什么指挥老子？我说临出前咱们可是约法三章，当着大掌柜面你同意听我调遣的。

猫鹰说那是给大掌柜面子，你小子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座山雕却在一旁道，我觉得这苏小子说的很有道理，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每在天牢门盯着的眼线众多，若能取道北上，想必让那些放松警惕。

猫鹰嘲讽道，依我看你是想去威虎山显摆下吧，我劝你省省吧，你这黄土都埋在脖颈上的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如今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威虎山上谁还记得你。

座山雕被说中心事，老脸一红，愤然道，那你说该怎么走？

猫鹰傲然道，依我看，应该北上！

我说这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嘛？

猫鹰斜了我一眼，能一样嘛？

不一样吗？

我说的是我的意思，你说我做那就是你指挥我，你觉得呢？

我心说你是老我不跟你计较，尽管方式不同，但我们的意见还是一致的嘛。大掌柜只给我们规定了目的地，却没有限定时间，那么怎么走，当然是我们说了算。而且据老孙说，六扇门这种押解犯，凭借拿着的公文，一路住驿站、吃喝都免费，有这种耍威风摆谱的事儿，自然不能落后了不是。

我们决定先绕路北上，马车在颠簸的官路上一路北行。已是寒冬腊月，一路之上行并不多，偶尔见到几个江湖骑快马而过，却也绝不在我们囚车上停留。

这五个老不死的，一个比一个难打道，格也怪得很，不过好在他们大多数功夫都耗在了内斗上，并没有将我看在眼里。只是照顾徐开山的活儿却落在了我上。

自从上车之后，徐开山就极少开，我去给他送饭时，见他眼眶凹陷，涣散，心说这这些年来遭了多大的罪，每吃的是残羹冷饭，饮的是鸩毒之酒，幸亏他武功高强，若换做寻常，早已死了几百回了。

我将装了鹤顶红的毒酒放在他身前，又扔了个硬馒，喊道，吃饭了。徐开山翻了个身，背向我，我心说脾气还不小，于是凑过去，大声道，吃饭了！

徐开山猛然转身，中出一声怪叫。

我吓了一条，差点坐在地上，徐开山看着我窘样，裂的嘴角一撇，竟笑出声来。我心中有气，问道，很好笑吗？徐开山吃了点点。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徐开山忽然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将我关在天牢，一关就是十五年？

我说不想。

徐开山一楞，为什么？

我说师父说过，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容易死的太快。

徐开山嘿嘿一笑，你师父倒也是妙。

我摇道，我师父是个唠叨鬼，整天在耳边絮叨，烦死我了。

徐开山沉默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事，叹了气道，十五年来，有无数千方百计想接近我，从我中套出话来，难道姓吕的那伪君子，临出之前没有代过你？

我讶道，代什么？

徐开山见我表不似作伪，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

苏犹在。

苏兄弟，你我一见投缘，我甚是喜欢，不妨告诉你，我知晓一个让某些寝食难安的惊天秘密，不如你我做个易如何？

我问道，什么易？

徐开山看了不远处的五鹰一眼，低声道，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你可以为六扇门立下大功，甚至平步青云也不不无可能，作为回报……

我连打断道，你想让我放了你？

徐开山道，这也太难为你了，作为回报，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每的毒酒，请你加大剂量，给我一个痛快！这十五年来，我无一不想求死，可这个秘密又太过沉重，我忍辱负重，今终于想通了。

我心中正盘算着，却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秘的表，问道，想通什么了？

猫鹰这时走了过来，你小子跟他唠叨什么，还不赶紧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