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收拾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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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就寝号吹响之后，花地大营的气氛突然就变的紧张起来，大营外不仅安排了众多的明岗暗哨，巡逻兵丁也增加了五队来回巡逻，大营内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个营房之间都被分隔开来，整个大营内外一派肃杀。

所有官兵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出外打探消息的军官也被荷枪实弹的岗哨尽数挡回，得到的命令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待命！”

元团练军令如山，两年时间不间断的强化训练下来，恪守军令已所有官兵的骨髓之中，虽然一众军官都生出一种大变在即的念，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就有传令兵奔赴各个营区传令，所有士子出身的班排连营级军官都接到命令，前往会议室会议，随着元团练声威大振，投笔从戎进花地大营的士子也越来越多，如今已经多达三百四十余，班排连营各级军官都有。

会议室外的坪上，各营军官以营为单位排成整齐的队列，整队汇报完毕，营级军官便被召进了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长条桌首端，冯仁轩面色平静的望着列队而的一众军官，待的众各就各位，他才开道：“连夜召集大家，有重要事商议，坐吧。”

待的众落座，冯仁轩才缓声道：“接大掌柜命令，花地大营即将出兵安南，强占鸿基煤矿。”

在座一众年轻的营级军官是清一色的秀才，自然知道安南是大清的藩属国，也知道广州市面上极为抢手的优质无烟煤都是来自安南的鸿基煤矿，一听要出兵强占安南的鸿基煤矿，所有心里都是一沉，六营营长陆灿文率先问道：“出兵安南，可有朝廷之命？”

冯仁轩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我说的很清楚，是大掌柜命令。”

三营营副周师礼大声道：“这是命！我等不能奉命！”

“放肆！”团副常坤宁呵斥道：“这是元团练，不是八旗绿营，又不是造反作，凭什么说是命？”

周师礼丝毫不惧，朗声道：“没有朝廷之命，悍然出兵藩属国，是置君王于不忠，置朝廷于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命，难道不是命？”

冯仁轩举起右手，止住了欲开争辩的常坤宁，面无表的看了周师礼一眼，目光又缓缓从在座的一众营官脸上扫过，语气淡然的道：“今晚召集诸位前来，就是为商议此事，在座都是士子出身，可以畅所欲言。”

“诸位，我说一句。”二营营长汤秉灿沉声道：“历来地方组建团练，皆是战时临时组建，战后即行裁撤，元组建元团练，是因为与英吉利的战争，如今战争已经结束，循例，应该裁撤，诸位是不是应该想一想，大掌柜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命令元团练出兵安南？”

“诸位。”八营营副颜卿舒道：“与英吉利一战，八旗绿营未尝一胜，元团练却是连战连捷，未尝一败，在座诸位，不会有哪位希望元团练被裁撤吧？若有这分心思，战争结束，就应该主动离开，而不是继续留在大营，夜练。”

周师礼冷声道“咱们固然是不希望元团练被裁撤，却也不希望元团练做，为祸朝廷！”

“出兵安南而已，如何就是为祸朝廷了？”

“擅自出兵藩属国，败坏朝廷声誉，挑起战端，这还不叫为祸朝廷？”

陆灿文话道：“朝廷也并没有裁撤元团练的意思，实授大掌柜为南洋提督，着元团练分驻四通商岸，这明摆着是有将元团练纳朝廷经制的意图，此时贸然出兵安南，朝廷如何看待元团练？”

这话倒是得到不少赞同，他们投笔从戎进元团练，固然有抗击英夷，保卫地方的热，却也不乏借助元团练博取战功，晋身仕途的想法，江南一战，已有不少获得官身，元团练分驻四个通商岸，朝廷应该还会赏赐官身，谁愿意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话是不错，朝廷确实有将元团练纳经制的意图。”汤秉灿缓声道：“可大家应该都清楚，元团练与八旗绿营格格不，一年的耗费的白银更是八旗绿营望尘莫及，元团练究竟能不能被朝廷纳经制之师，还难说的很。

大掌柜是什么？论眼光论见识，论魄力论手段，咱们在座的谁能与大掌柜相提并论？再说了，元所作所为，诸位又不是不清楚，诸位难道相信大掌柜会为祸朝廷？”

这话也不无道理，与英吉利一战，元又是出兵又是出钱又是出谋划策，积极协助朝廷抗击英夷，战事结束，还给朝廷借贷二千万以解朝廷燃眉之急，怎么看，元也不象是会为祸朝廷的！

一时间，会议室里一众军官接耳，议论纷纷，冯仁轩也不言，静静的听着众的议论，约莫一刻钟后，他取出怀表看了看，随即轻咳了一声，待的安静下来，他才道：“局势表态吧，服从大掌柜命令的，举手！”

刷刷刷，一支支手举了起来，早有准备的常坤宁随即在桌子下用铅笔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