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看望

彦微笑点，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视线掠过桌上的袋子，顿了顿，还是打开来看了看。

有巧克力，糖果，小熊玩偶，信件，音乐盒等等……千百怪。顾彦唇角勾起，真是无聊的类，如果她们知道自己在他眼里都只是食物而已，还会有这样的心思么？

顾彦将袋子放了回去，这些脑子进水的愚蠢类，注定就只能作为食物而存在。

“你的朋友来过了？”秦曜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推门进来，看到满屋子的礼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知道为何，他一直觉得顾彦不像是一个善于结朋友的，他似乎总是浑身散发着冰冷和生勿进的信息，孤冷他的骨子里，就算掩饰了，也难免会透露出来。

正因为如此，秦曜怀疑过顾彦是魔物，魔物总是不屑于和类打道的。

顾彦不太想回答秦曜，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将不欢迎表达的很明显了。

秦曜看了出来，但是他却不想就这样离开。

他伸手把那堆礼物往桌子里面推了推，然后拿了一个玉瓶出来，轻轻放在桌上，用一种平淡且随意的语气道：“这是我配的伤药，对你应该有点用。”

顾彦眉梢一挑。

秦曜拿出手的东西，当然不是凡品，但奈何他不能用，顾彦嘴角一扯，声音微微上扬，带出些许讥讽的味道：“你的药有合格证吗？”

“……没有。”

“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没有。”

“那你还是拿走吧。”顾彦淡淡看他一眼。眼中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

秦曜唇角抿起，眼微暗。他有多少年没有拿过东西出来了？他出手的东西何时不被那些达官显贵趋之若鹜？何时不是万金难求？但此刻在顾彦面前，却感觉自己像个无证行医居心不良的骗子……一片好心却还要接受这种质疑。

他的眼就有些冷，能作出这些，已是他难得的歉意了，毕竟是他误会了顾彦，令他受伤，但这不代表他要低三下四的承受这个卑微类的挑衅，他从不和不相信他的多费舌。

这时候他应该洒脱点走，对这种不知好歹的眼不见为净。

秦曜看了顾彦一眼，然而昨夜的一幕又重现在眼前。这个看似冰冷无的男毫不犹豫扑向那个的身影，他鲜血淋漓、明明很痛却故作无事的表……秦曜吸一气，他和顾彦计较什么？不过是个无知的凡罢了……倒显得自己刻薄而没有度量，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再次说道：“你且放心用，我的药……效果还不错。”

顾彦看着秦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忽然说：“你难不成是在同我？”

秦曜怔了一下。

“你又不是我的朋友，虽然之前的恩怨勾销了，但我们连熟都算不上。你一再看望我，还专门给我送药，肯定也不是因为在乎我，那么……只能是同了。”顾彦声音淡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愤怒的绪。

秦曜却正了正，说，“我不是。”

他对上顾彦波澜不惊的黑眸，心中生出一种认知来，同是对这个男的侮辱。

所以他不会同他。

“那样最好。”顾彦咧嘴一笑，色轻松，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有些事有些东西，从来没有奢望过，自然不会因为失去而难过。我——根本不在乎。”

“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需要同我。”他看向秦曜，脸上只有淡漠的表，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是的……就是这样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就算白雅真的是他的母亲，他也根本不会在乎。

他是谁？他是没有心的魔物。他诞生于渊魔界，他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最残酷的生死之争、最痛苦的炼狱折磨，没有什么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他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直到最终足够强大，直到他拥有一切，但那又如何？其实他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他自己的生命。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受伤，不会痛苦，不会难过……

他连自己都不。

没有能够伤害一个连自己都不的。

他的强大，无懈可击。

顾彦微微一笑，“所以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