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再见再见（下）

们实在是不懂，哪怕你想投靠此，哪怕你想为谢家谋个好前程，那也不必做的这么绝吧？

然而这边顾玄已经一拍桌子，朗声道：“好！那就劳烦谢司徒，找个带路的，带上三百，将宋家抄家，一应财产，全部封存库房，留待来再行定夺，宋家在京城的族，不算仆役，全部押送大牢，来需做苦工三十年，才得以回常籍，此后三代皆不许为官！至于他们家莱城祖宅便不必动了，殃及这么多，够了。”

说实话，他这都已经算处置得足够仁义了，在正常况下，都是直接抄家灭族，家主男丁要么直接发配苦地，要么就做一辈子的苦役不得解脱，族里的子，不管长幼，一应卖去教坊司调教，总之宋家一家都会被贬为籍，除非是来遇上一些特殊的况，不然生生世世都解脱不得。

只是自从顾苍在大凉得势以来，虽然并未完全废除籍，但却通过了一系列柔和的办法，努力让百姓开智，并且提倡平等，只是因为他所用的手段不激烈，再加上他在朝中的地位，在朝野内外的声望又很高，所以明面上并没什么反对他罢了。

宋家今会有此大劫，那与幕后的推手顾苍脱不了系，可三十年后能够解脱，也不得不说是因为顾苍才有这个机会，所谓天理循环，也是甚为妙。

顾玄之所以会这么仁慈，一是格使然，二也是自小就被顾苍所影响，不愿意徒增杀业，换做是刚刚才踌躇满志地离开京城的他，虽然可以当街杀掉一个县令许三金立威，可那基本上都是因为他恶贯满盈，罪无可赦，立威才是顺带的，但他绝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就拔刀杀的。

说到底，生中很多经历过的事，可能当时你并看不出它对自己的影响，可它对一个的改变，是潜移默化，而且又根植骨髓的，再回来看，你就会突然发现，自己与当初的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了。

眼下便是此理最好的证明，顾玄在黄沙县所被动学会的，或者说被外界所改变的，就是他对很多问题的一个处理态度，他依然能够守住自己的原则，可在原则之外的东西，他已经可以做到一个快刀斩麻了。

一言就这样决定了京城宋家百来的命运，其中甚至有很多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好，或许有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少年，有刚刚春心萌动的少，甚至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他们的命运，就这样被改变了，顾玄虽有不忍，却并无太多的歉疚之心。

因为他已经刻地理解到了陆议曾经教给他的话，一个王者，是要学会牺牲少部分的利益来成全大部分的，这是不得已的取舍，每个对待这个问题都会有不同的答案和选择，因为他们站的角度不同。

已经粗具王者之心的顾玄，再度以手中的刀指向了面前的众，吓得这一帮赶紧往后倒去，虽然还坐在椅子上不敢站起来，却都下意识地想要尽可能地远离对方，个个眼中皆有惧色，似乎怕自己又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对于这帮这样的反应，顾玄反而很是满意，因为他知道，对待某些，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时刻让他们感到恐惧，可能比让他们高兴都更能驯服他们，这也是的一部分。

“留下宋家的命，甚至还给了他们一个希望，这不是本王慈悲，这是因为本王根本不惧怕任何的报复，在座的，可能也有这位宋之问宋家主的朋友，或是单纯对本王看不过眼的，这都无妨，本王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本王的麻烦，只要你们敢。”顾玄伸手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然后缓缓地收刀回鞘，色淡然地说道，“可做事说话之前，麻烦你们能够多为你们背后的家族想一想，是最重要的，本王也不愿意大开杀戒，可如果一定要那样做，本王也不会拒绝，所以本王现在最后再问你们一次，谁赞成，谁反对？”

不怪他这次行事这么狠辣，因为他本来对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就没什么好印象，嘴里天天不是什么“家法大于国法”，就是什么“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或者又是什么“世家乃族之栋梁与根基”，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贪狼地搜刮着一切还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按照顾苍的说法就是，他们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互相使劲，牢牢地把持住了整个社会的上升渠道，垄断教育与资源，任何平民百姓，那都是被他们随意欺压，掠夺的隶，但凡有隶要想出地，他们开始感到恐慌，就会去打压，如果打压不了，就开始拉拢，总之你不世家之门，不拜个山，那就绝无可能走通这世上的任何一条路，除非你愿意继续回去做那个被剥削的隶。

凉国稍好，但凡是有才者，无论出身，都可以得到朝廷的重用，也不过是因为大凉立国才刚刚三代，而且君主贤明，上上下下的风气才得以没有堕落，但如果根基不变，那恐怕再过百年，也会变成卫晋两国这样腐朽不堪的可怕样子，这都是有过去的历史为佐证的。

看看眼前的这帮吧！

卖国卖得那是心安理得，国难当，不思为国尽忠，不想着怎么与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