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情难自己

花园，也正是在那里，他们之间，有了第一次的拥抱，包括后来两个一起，漫游京城，那更是羡煞旁，虽然除了走走逛逛以外，两个并无什么更多的触碰，但他心中那份油然而生的愉悦，是完全无法形容的。

这其实不光是因为他对于她的思念，以及从小时候便生出的那份特殊的感，在经过了整整十三年的酝酿之后，变得更为醇厚醉了，也是因为他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别看不起，被自己的弟兄们故意打压，取笑的落魄皇子，陡然间因为她，能够得到外的嫉妒和羡慕，这给了他一种从未得到过的，异的满足和舒爽感，两者错在一起，便都在他的心里化为了一种浓浓的慕之。

更别说之后，芙音千里迢迢地跑黄沙县来找他，言语之中，对他满是关切，那可真是一想起，便让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美妙经历，是他甚为珍稀的一种回忆。

正是因为芙音的存在，所以他无法从内心接受端木南漓的，虽然说男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可他不愿意，最起码，他绝不能不首先给芙音一个代，这是一个主次的问题，他必须问过了芙音，才能再面对后来的端木南漓，更何况，他觉得自己与端木南漓的中间，实在是穿了太多的东西了。

既然给不了的，那便不要承诺，哪怕在承诺的时候，那份感是真的，但他相信，之后对方的失望，甚至是绝望，也都是真的，他终究还是那个善良，处处为着想的五皇子，而不是现在这个杀伐果断，会开始考虑降低自己底线的河东郡王，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尤其是在对待端木南漓的问题上，更是如此。

他怎能去伤害一位这样善良，可，又单纯的姑娘呢？

况且一个，是没有错的。

可惜他不懂的心思，他绝不知道，也绝不会明白，这时候直截了当的拒绝，会比之后再让对方失落，更来得扎心，更让痛苦到无法自拔，因为为无论如何，在这个窦初开的年纪，永远也不会后悔，只要那时候真正的过，哪怕对方后来的确做了很让自己伤心的事，哪怕美好的承诺变成了一场空欢喜，可之后想起来的，永远都只有那个的好，而不愿意提起那个的不好。

无论结果，真正喜欢过的，都会由衷地去感激遇见这件事本身。

不知道这是源于男在以男为尊的社会之中，所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自我，还是说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总而言之，当下他就只是在做自以为对对方更好的一个选择，殊不知，这其实并非是一个很好的决定，起码对她而言不是，起码当下不是。

就算一开始的心是好的，但如果做法不对，结果很可能就会变得出意料。

他在心中暗叹了一声，然后毅然决然地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仍旧闭着眼，还沉浸在那份等了如此之久的缠绵之中的端木南漓，同时还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一步。

想当初，在太子府后花园的时候，虽未有如此激烈的热吻，但芙音也算是对他做了同样的事，他却没有推开对方，反倒是有些意犹未尽，此心境之别，显然可见。

可就是这短短的一小步，落在已经睁开眼，满是错愕的色，就连脸上刚刚腾起的红霞都还未退去的少眼里，却是那样的扎眼，那样的明显，那样的让感到极端的绝望与痛苦。

好似一切的希望，都已经没了，只是这一小步，可站在眼前的他，已经与自己隔了千山万水，无法越过，她的一颗心，已经在这一瞬间，由最高的地方，彻底地落到了谷底。

顾玄根本就不知道眼前正在无声中发生的一切，他只是偏过了，根本不敢看她。

是呀，他怎么敢去看呢？

他只是在自说自话而已。

“南漓，我觉得，这样不好。”

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可是落在近在咫尺的端木南漓的耳中，就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彻底地浇灭了她内心的光，尤其是他的语调，从一开始还有些飘忽，可到了后面，却变得愈加的沉稳，有力，好似是慢慢地坚定了，就好像一堵牢不可的墙，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落在了两个的中央，落在了两颗心的中央，隔绝了她。

端木南漓忍不住低下了，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她根本就不敢大声地哭出来，当年那份舞刀弄剑的英气，却又哪儿能敌的过这样骨髓的痛呢，是的，无论是在外面多大胆，多坚强的，在这种时候，都挡不住这把刺向他们心的剑，甚至于，越是表现得坚强的，越是看着毫不在意的，越是抵挡不住，沉沦其中。

自己如此大胆地去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慕之意，甚至于主动到向对方献上了自己的初吻，她已经付出了一切，千里迢迢赶来，做了这么多，可她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就只是冷漠的拒绝罢了。

少不解，因为她只是一个刚刚见到了思念已久的心上的少啊！

顾玄完全没有扭去看这一幕，他只是仍然在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样伤，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