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又是一年阵列舞

威廉那张生动俊美的脸又出现在白馨蕊眼前，饱满的唇，邃的金蜜色眼睛，高挺的鼻子，还有上火炬一样高高飘扬的红发，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从她身边旋转而过，浅金色的眸子搅了她心海中的涟漪，她的目光追随的他挺拔而颀长的身影，他迷一样的微笑牵动着她每一根经……

“请吧。”

小雅各布单手背在身后，朝白馨蕊优雅地低下，另一只手像托一件稀世瓷器一样托起白馨蕊素白柔软的手，带着她转了一个圈，随后，两肩并肩，携手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优雅的舞步。

新生们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漂亮的华裔学姐与高个子金发的学长在舞池最中心的位置翩翩起舞。

不一会儿，高年级的同学各自带领一队新生加了舞蹈。简单的舞步难不倒这些聪明的小孩，很快他们就能轻松自如地从一个身旁转到另一个身旁了。

白馨蕊一圈圈地转着，无论怎么旋转都转不回当年。

一个个男生舞伴替在身旁与她牵手，复又转开去，众里寻他，却怎么找不到那张舜华美颜。

眼前的物是非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再青春，美丽光艳的皮囊如同一副完美的道具，下面包裹着一颗沉冰冷，沧海桑田的心。

新生们脸上青涩而友善的笑容，令她觉得刺目，这群小孩还在为出来乍到的新鲜感而万分复杂。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贩卖的所谓武器，只是一种廉价的带电警棍。

这种警棍在美国要好几十美金一条，然而从中国大6批发过来只要几十块民币，于是，他耍了个小聪明，从大6带过来整整一箱电棍，在海关就被拘捕了。

他只比威廉早进来一个多月，由于没有得到保释和其它一些十分狗血的理由，他的案子仍未开始审理。

四五个月的相处，威廉明显感到，这个台湾的英语一天比一天进步了，这主要有赖于那位老兵爷爷的耐心。

尽管如此，他每天还是会经常地从嘴里蹦出一些简短而充满力量的中文短语。开始，威廉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通过慢慢的观察，他发现，台湾会在上厕所排泄不畅的时候说某一个特定短语，在饭菜难吃的时候说另外两个短语和一个单音节词汇，在心恶劣的时候，会用英语和三四个中文短语一起替着诅咒这个令绝望的世道。

威廉终于明白，那些短语应该是中文里骂的话。

现在，台湾常说的那几句，他基本上都能够脱而出了，有几次，台湾心好的时候，还对他学习语言的天赋和准的发音由衷夸奖了一番。

威廉重新坐回到那位和善的白老爷爷身旁，拿起看了一半的《罪与罚》，竟然一个字也读不下去。

坐在这张床铺另一的那位白发浓密的老爷爷，脸膛黝黑的老爷爷仍在以低分贝的声音絮叨着。

要是在五六个月前，那位急躁的台湾一听老爷爷絮叨，总会粗地说一声“住嘴！”现在大家早已将这种唠叨当作背景音乐了，威廉甚至还能从老的话里听出些生的道理。

老爷爷是这间小牢房里最年长的，同时，也是进来最久的一位。听他自己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名士兵，还上过越战战场。

他身体看上去特别，如果他自己不说，没相信他已经88岁高龄。

前年，老兵爷爷被查出罹患了直肠癌，由于他离开军队后，就一直靠在各个工地打零工，开压路机为生，没有医疗保险，也没有什么积蓄，刚看了两次医生就花光了他所有的存款。

有一天，他用家里仅剩的2o美元买了一些烈酒，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跑到附近的一个工地，正好看到那里停着一辆压路车，和他以前开的那种一模一样，于是，他趁着酒劲儿将司机赶下车，自己跳上去惬意地开了起来。

开不多远机车就偏离了硬路肩，从未修好的高速路侧面滑了下去，滑到另一条路上。好几辆正常行驶的车未能躲过这个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一下子撞了上去，形成了连环撞车事件，好在没有员死亡。

听说，老兵爷爷刚被羁押进来没多久，就因祸得福地开刀割掉了那截因感染癌细胞而产生病变的直肠。他的案子早在去年就审理完毕，本来早应该转康州州立监狱，碰巧那里暂时没有空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