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话不投机

冬天的太阳，升起时角度比较低，颜色也比夏秋时分寡淡一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同样的时间与地点，夏秋时候的太阳，直视时能刺得睁不开眼，而冬天看太阳，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能够清晰的看清它的廓，有的时候，它甚至会给一种莫名‘清爽’的感觉。

就像现在。

已经是晌午时分，郑清抬起却看不见一颗完整的太阳，只能看见小半个橘红色的光球，挂在青灰色的天空，给半个天空镀上了一层白金的色彩。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也许是因为非正常生命研究所坐落在贝塔镇东区一条幽的小巷子里，巷子左右高大的院墙将那升不高的太阳给遮在了后面；也许今天学校里管理气象的巫师不喜欢晴天，所以给天上多抹了两层云，挡住了太阳的半张脸；还有可能只是因为年轻的公费生蹲在地上，角度太低，所以看不见高处的风景。

当然，他蹲在地上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此刻蒋玉正弯着腰，脑袋凑在郑清两尺开外的地方，探着脑袋，想仔细看一下纸屋子里的小灵们——纸屋侧面虽然有窗户，但是只有半寸高低，并不适合巫参观；而纸屋屋顶则是可开合的‘天窗’，不仅角度绝佳，而且视野非常开阔——倘若此时郑清仍旧直愣愣站在原地，巫就算踮起脚尖，也没办法完整的观察整个纸屋里的形。

所以，为了方便巫参观，郑清只有乖乖的蹲坐在地上，敞开纸屋的屋顶，露出里面巧的陈设与那群慵懒的小灵们。

“她们是在睡觉吗？我刚刚透过侧面的窗户看的时候，她们好像还在玩闹吧！”蒋玉看着屋子里的形，诧异道。

巫的距离郑清有些近，一缕清幽的香气随着冰冷的空气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感觉心有点发痒。

“咳咳。”男巫不由自主咳了两下，然后小心避开巫飘扬起的发，瞟了一眼身前的纸屋：“唔，她们只是比较怕生……假装睡觉呢。你看靠墙的那只小灵，翅膀还耷拉在地上……要知道，她们睡觉的时候，总是会用翅膀紧紧裹住自己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说辞，纸屋里靠墙的那只小灵‘呼啦’一下将耷拉在地上的翅膀抽了起来，裹在了身上，裹的严严实实，在此过程中，她的眼睛一直紧紧闭着，似乎在告诉周围偷窥的目光，她在睡觉，睡的非常安稳。

年轻的公费生嘴角不由抽了抽。

“哈哈哈哈……她们太可了！”巫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肩膀一阵颤抖，连披肩向一旁滑落都顾不上拉起：“感觉你养的小灵也与众不同呢，我家的小灵都非常死板，没有一点生气。”

不远处的杜泽姆博士听到巫的这句话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的表，但旋即又露出更多的迷惑，嘴里喃喃着，竟是呆立在了原地，仿佛起了魔怔。

只不过正在观察小灵们生活的年轻男巫师并没有注意到博士的异常，仍旧在兴致勃勃的指点着、议论着纸屋里的陈设、装饰。

也许是因为方才蒋玉的笑声比较有亲和力，几只假寐的小灵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顶冒出的陌生面孔。

“唔，你们是给墙上挂了保温符吗？真是太贴心了！”巫将手指探进屋子，似乎察觉到里面与屋外截然不同的温度，惊讶道。

“不仅仅是保温符，还有防风、止噪、安、静心，好多符箓呢……都是我平时练笔剩下的，不麻烦，不麻烦。”男巫一边解释着，一边竭力屏住呼吸，目光在巫侧露的白净脖颈间滑过——也许是因为歪着脑袋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刚刚笑的太剧烈了，总之，蒋玉肩的披肩并没有履行它的使命。

是帮她扯一把披肩，重新遮住她的脖子，还是假装视而不见，努力忘记这个尴尬的时刻呢？这个问题让年轻的公费生一时陷为难之中。

但他的这份纠结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蒋玉并没有将手伸进屋子里去触碰那些敏感的小灵。她很快站起身，扯了扯披肩，将它们重新扯回正确的位置——这让男巫大大松了气——巫并没有注意到男巫的窘迫，而是撩了撩耳边的长发，脸上忽然露出几分严肃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我记得博士之前用‘砂时王浆’帮她们配置的那份药剂，效力只有三个月，对吧……那份药是九月底配置的，现在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听到巫的问题后，郑清心底陡然升出几分异样的感动——很少有巫师能够关心这些小灵的健康，更不要提记清楚她们病历簿了——但同时，巫的问题也让他重新回忆起这几的彷徨与不安。

他的绪顿时低落了下去：“嗯，按照最初理论，药效确实是到这个月底……”

察觉到他异常的语气，蒋玉沉默了片刻，稍稍向前一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理论与实际并不一样，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我们还有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