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朱思

郑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孩儿的名字叫朱思。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随即，他意识到小孩儿刚刚话中透露出的意思。

“它们会吃？”年轻公费生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它们……是谁？”

“镜子里的灵，”小孩儿小声说道：“但我更愿意喊它们镜妖，镜子里的妖。它们喜欢装成别的模样，用别的声音，说别的事儿……天底下没有比它们更假的东西了！比一个男巫对鱼说‘我你’还假！”

这话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会说的话。

“它们为什么那么做？”

“为了取代别。”朱思的小脸儿紧紧绷着，显得非常严肃：“只要足够假，就能以假真，狸猫换太子，偷梁换柱！”

小成语还一套一套的。

男巫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模样，继续问道：

“它们在镜子里，怎么吃？”

朱思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怎么那么笨！吃只能用嘴吗？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是灵魂！它们能在不知不觉间污染你的！吸走你的灵魂！”

“这么可怕啊。”郑清感慨一声，目光越过孩儿的脑袋，看向她身后那些被遮掩住的镜子。

“总感觉你的视线很失礼诶。”小姑娘把胳膊抱在胸前，仰着脑袋，不满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

郑清有点哭笑不得。

“我是觉得……我刚刚以为，你是镜中世界的灵。”他摊摊手，解释道。

“我？镜中世界的灵？！”小姑娘一脸‘你瞎了’的表，伸手指着周围，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那些家伙才是镜中世界的灵……镜子里有我这么漂亮可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的灵吗？没有！”

郑清嘴角抽了抽。

这是个有点话痨、自恋以及善良的小姑娘，他在心底评价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险、诈与恶毒的真妖。

具体是哪一种，郑清还不能肯定。但他更倾向于第一种，因为不论是他身为巫师的直觉，还是他刚刚悄悄使用的甄别魔法，都没有察觉小孩儿对他有任何恶意。

相反，他在小孩欢快与严肃织的语气下，感受到了一浓郁的悲伤。缭绕在她的周围，久久没有散去。

“你多大了？”

“这个问题很失礼诶！”朱思睁大眼睛：“妈妈说，不能随便告诉男生家的年龄。除非你答应娶我。”

这确实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会说的话。

郑清立刻跳过这个话题。

他还有一棵树与一只猫，以及一只狐狸的麻烦呢，完全不想再招惹一块镜子。

“我的意思是说，你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男巫换了一种问法。

“我三岁就能自己换尿布了！”小孩儿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年龄跟能力有什么关系吗？！甘罗十二岁就成大巫师，孔融八岁就能发现‘梨’的九种用途……跟他们比，我的年纪可一点都不显小哩。”

郑清忍不住笑了笑。

“哇哦，真厉害。”他真心实意的夸奖着，摩挲着手中的法书，斟酌着问道：“听这意思……你是一位巫师？”

“如假包换！”朱思扯了扯身上的旧袍子，气十足：“第一大学传统魔法工具研究院特制的巫师袍，冬暖夏凉，还驱虫蚊，辟邪！”

镜子里有没有春夏秋冬的区别，或者有没有蚊虫，郑清并不确定。

但他很确定，朱思应该在这个世界呆很久了。

因为‘第一大学传统魔法工具研究院’就是‘第一大学应用魔法研究院’的前身，那个名字已经弃用五十多年了。

男巫的表稍稍严肃了一些：

“既然是巫师，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直都是你问我答，这个问题我也要问你。”朱思抱着胳膊，一副小大的模样，哼了一声：“你怎么来这里面了？也是找吗？”

哦，她来镜中世界是来找。

郑清心底默默想着，很怀疑朱思是以前《巫师法典》不完善的时候，在镜中世界捉迷藏时迷失的小孩儿。

“我是来学习的。”他老老实实说了真话：“老师似乎想让我领悟一下这个世界的真谛。”

小巫同的看了他一眼。

“你一定是那种被师傅虐待的徒弟，”她踮起脚尖，安慰的拍了拍男巫的胳膊：“我听妈妈说过……听说你们晚上都睡巫师塔的地板，饭都吃不饱，还会被师傅丢到危险的地方做魔法实验。”

郑清听的有些哭笑不得。

朱思说的那些况，历史上确实发生过。在第一大学与巫师联盟还未成立之前，老派巫师们都是家族与学徒式传承，压榨学徒的况非常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