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抉择（完）

郑清咿咿呀呀唱戏的时候。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尼基塔眼底陡然闪过一丝希望的色彩。她非常清楚的看到男巫脸上刚刚露出的震惊的色，也轻易推断出他为何而震惊。

是那个小巫！

她就是自己现在唯一的希望！

“她快要死了！”妖坐直身子，紧张的看向郑清：“你要想办法带她出去，带她回学校，她才能活下去！留在这里，她马上就要死了！”

郑清收回落在‘无面’身上的目光。

“谁？谁要死了？”他下意识的问道。

但他的心底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个小巫。”尼基塔紧紧盯着男巫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变化，手指在袍袖下飞快的掐算着：“圆脸，七八岁，穿着旧黑袍子，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朱朱就是我派去找她的！”

“她在幻梦境呆的时间太长，生命力被无边无际的幻象消磨殆尽，如果不是还有一执念支撑，恐怕早就消散了。”

“你现在带她回去，还有救……学校肯定把她救回来！”

妖语速很快，但表述非常清晰。

郑清扶了扶额，感到有些晕。

他努力遏制心底那失控的冲动——这很困难，就像七八岁小童跳上狂飙的骏马，试着挽住它的缰绳一样——郑清清楚的知道，如果任凭那匹马肆意狂飙下去，自己马上就要回到‘空白之地’了。

男巫开始试着停止自的时候，尼基塔明显感到压抑在心那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亮起了一丝细微的光芒。

在坠渊的最后一刻，她再一次挣扎着，抓住了那抹一闪而逝的希望。

“她……在哪里？”郑清捏着眉脚，咬着牙，努力维持灵台清醒，转看向紫色蜘蛛背上坐着的小妖。

小妖咬了咬指，看着男巫通红的双眼，似乎有点好：“你也被转化了吗？但我感觉你身上的味道还是有点怪怪的，像一个巫师……”

“回答他！”尼基塔低声咆哮着，凶狠的瞪了小妖一眼。

朱朱明显被吓了一跳。

“我没抓住她！”她只呆了一秒钟，就立刻回过，语速飞快的回答道：“就差一点。一群路过的妖鬼在追逐她，似乎想把她拖回地里……我只有小紫，打不过它们，所以就先回来了……”

她中的小紫，应该就是她身下那只体型娇小的紫色大蜘蛛。

至于妖鬼，郑清也略知一二。那是一种有小马大、本质污浊的魔法生物，生活在幻梦境的地窟中，在阳光下会生病死亡，有同类相食的习惯，也捕捉其他生物为食——因为它们拥有酷似类的外表，所以形生物是它们最喜欢捕捉的对象。

邪恶、肮脏、以及堕落。

郑清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脑海中失控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尼基塔看着他明暗不定的眸光，感觉黑暗中的那抹光线正在飞快的消失。

“我们可以帮你把她救回来，”她的语气诚恳而迫切：“我有迷魅鼠……就是那些祖各，它们追踪能力非常厉害；我还要古革巨、夏塔克鸟群、食尸鬼群……它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撕碎任何妖鬼！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郑清按着眉脚，小小，轻轻吸着气。

就像端着一碗满至碗沿的滚烫热粥，又走在钢丝上，而他还生病了。

“我也想给你一点时间，”他的声音有些微弱：“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就是一道矮小的堤坝，即将迎接万丈洪峰。拼了命也堵不住的。”

“堵不住可以疏导啊！”尼基塔有些绝望的喊了起来：“那么多水，为什么要全部堵住呢？稍微放一点出来，就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啊！”

郑清缓缓闭上眼睛。

堵或者疏，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就像杀死尼基塔与救出朱思一样，他只能选择一种。

当一辆列车奔驰在铁轨上，前面是一个岔路，左边躺了一个，右边躺了一百个，如果让郑清选择，或许他不知道如何选择。

但当那辆列车面临的岔路，往左走可以救一个好，往右走可以杀一个坏，那么郑清一定会选择救好的。

毕竟好死了就真的死了。

……

意识海中，平里风平静的海面此刻在狂风下掀起万丈狂澜。

一团淡青色的气旋儿就虚浮在半空中。

那团气旋初时极小，只有拳大小，但却像一颗心脏般，会缓缓收缩泵动，每一次涨缩之间，都有数细小的轻风从四周吐出来，落在那团气旋之上，然后那团气旋便骤然涨大一分。

一粒粒黄色的、宛如风车般的符号就烙印在那团气旋上，沉浮不定。倘若郑清能够看到那些符号，一定可以认出，那是属于黄衣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