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试图遗忘的过去

细软的触角终于慢慢从张季信面前收了回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但却没有收进屋子里。

在经过那坩埚的时候，那根触角停留片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啪嗒一下，断落了下去，连同黏着在触角顶端的那粒金豆子，一齐掉进了滚沸的蘑菇汤里。

肥厚的蘑菇片被那截触角与金豆子砸的翻了个身，但很快便在汤汁的鼓动下重新咕嘟起来。而那截触角，则在汤汁中挣扎许久，直至颜色泛起一丝金黄，才渐渐平静了下去。

因为整个过程有些突然，而且有些惊悚，场间的年轻巫师们呆呆的看着那坩埚许久，都没缓过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门后，那张模糊的面孔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抽冷气——对于这一点，郑清并不太确定，因为对方说话的声音一直不太正常——用他那略显嘈杂的混合音提示道：“找到那粒金豆子，它会带你们回家。”

郑清谨慎的看了那坩埚一眼。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他不会忘记与一位黑巫师易时最重要的原则，重复了之前的提议：“金子，知识……还是你之前提到的生命？”

尼基塔身后的小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似乎在咒骂这个见鬼的世界。

“金子…嘿。”门后那张面孔发出颤抖着的、嘲笑的声音：“这里是幻梦境，这里的金子对我有什么意义呢？……至于知识……我现在的困难在于知道的太多，而能够舍弃的太少。过多的知识就像绳索，会把你慢慢绞死在书本中。”

“那您想要什么？”蒋玉也终于忍不住，开问道。

“我想要什么？”门后那张面孔听到巫的话后，有了片刻失，他抬起模糊的面孔，漆黑的眼珠盯着漆黑的夜空，半晌，才轻声回答道：“我想忘记，忘记诸的容貌。”

这是一个出乎所有预料的答案。

郑清已经准备出尼基塔，换取他与同伴们登山的机会了。但他却没想到，这位黑巫师的要求竟然如此特。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某些禁忌的知识，识海中那颗巨大的光茧在一涨一涨的跃动着，跳的疼。

男巫忍不住悄悄按了按额角，眼底的红意缓缓消退了几分。

蒋玉担忧的瞥了他一眼。

老宅主漆黑的眼珠缓缓转动着，重新落回郑清身上：“因为祂们不喜欢被观察……灵们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宽大仁慈了，祂们禁止凡灵目睹祂们的模样，禁止谈论祂们的行踪。很久以前，祂们曾经居住在克喇山的山顶，但现在，祂们已经抹去了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您曾经看见过灵的容貌吗？”郑清敏锐察觉到老宅主某些含糊的措辞，下意识使用了敬语——虽然先生曾经向他表示过，灵也只不过是一些强大的巫师，但这个词汇所代表的秘与威能，不是一点简单的认知就可以抹去的。

这一次，老宅主沉默了更久。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在一个多云的月蚀之夜登上了克喇山顶，”模糊的面孔向门内缩了缩，似乎想要彻底隐藏自己，但他的声音，那混杂着多重刺耳效果的和音仍旧源源不断的涌年轻巫师们的耳中：

“……我看着祂们在山巅高歌，看着祂们在月下狂舞。浓密而充满威严的云朵淹没了整个山峰，却没能阻挡我的窥伺……我看到了，诸在月光下又唱又跳的样子……祂们开始恐慌，或者是我在恐慌……然后月色暗了下去……悲鸣与笑声织在一起，我的脚下出现了无尽渊……诸在上，我掉到了天空中。”

“掉进天空？”郑清听到这种古怪的描述，忍不住打断老宅主的描述，试图让他讲的更清楚一点。

但旋即，他感到衣袖被扯了扯。

回过，是蒋玉。

巫蹙着眉，满脸痛苦的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郑清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宥罪猎队其他猎手，包括两位妖，也都是相似的状况。

萧笑不知何时重新撑起那只乌壳法器，淡金色的光膜撑在其他周围，只有薄薄的一层，像是经历了狂风骤雨洗礼的纸壳，在郑清的目光中摇摇欲散。

蒋玉手中捏着一块玉佩，再次开。

这一次，郑清终于听清了她的话。

“不要听，也不要问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惊慌：“那是禁忌的知识！他被源自星空处的存在污染了！”

“我这里还有调配好的卢尔德圣水！”辛胖子挣扎着从袋里摸出几个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中装着一汪散发着白光的透明体，隐约可以看到金色的星光在体中起伏沉降。

“我们也需要！”一直躲在尼基塔身后的无面魔举起手，大声叫道。

胖子看了郑清一眼。

郑清犹豫了几秒，点点。这并不是他慈悲心泛滥，而是担心源自星空的污染会随着两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