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审判（上）

罗萨达的牧师被关在最小的监牢里，也就是牢狱的守卫戏称为“小小安乐窝”的地方，比“炉膛”还要不如，因为那些被刻意开凿成了倒立的半圆锥体形状，在里面的既不能躺，也不能坐，只能勉强维持着一个半蹲的姿势，这种姿势维持个几分钟，你的脊骨就会疼的像是快要断掉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从那场致命的疯病中侥幸生还的并不多，受伤的没有得到清洗和治疗，在这种地方待上一两天就被感染了，伤肿胀、发黑，流着脓，而且好几个都在发热。

“您们想讯问谁呢？”守卫之一说：“清醒的不多。”

“主任牧师。”安东尼奥法师说：“也许还有其他的一些。”

守卫向他鞠了一躬，“是的，尊敬的法师，”但他随即讥讽般地纠正道：“曾经的主任牧师。”

他把他们带到了关押着“曾经的”主任牧师的前，将墙壁上的火把摘下来靠近他的脸，那是个枯瘦的老，和其他囚犯一样赤全身，满是污秽与细小的伤，他的一只手腕脱臼了，手掌无力地耷拉在小臂下面。

守卫将火把捅进铁栅栏里，火星飞溅在他的脸上，老痛苦地叫喊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但看得出，他的意志仍然处于混沌状态。

“可以啦，”守卫说：“你们要问什么？还是需要我把他拖出来栓在架子上？”克瑞玛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右侧的墙上有着一根大约两个手掌宽，三个手掌的木梁，颜色发黑，从廊道的这直至那，高度和通常的栏杆相仿佛，用大拇指那么粗的钉子钉在墙面上，上面每隔五到六尺就有一个铁环，铁环上系着皮带或是绳索，木梁上摆放着一些令毛骨悚然的装饰品——起初异界灵魂虽然看到了但完全没有把它们和刑具联系在一起——黑黝黝的金属鞋子、两长叉、看上去像是鸟嘴的夹子、很大的钩子和剪刀。

“这样就可以了。”安东尼奥法师说，他降下自己的膝盖，抓着铁栅栏，他轻声询问着什么，但老只会说“水”。

“给他些水。”凯瑞本说。

守卫犹豫地看了灵一眼，虽然受德蒙法师的影响，如今的白塔民众对这些美丽的非类抱持着一种警惕与怀疑的态度，但游侠凯瑞本在以往长久的岁月里曾以他良好无暇的品行与值得钦佩的英勇睿智获得过无数赞誉，他不想和这么一个对抗：“于是他点了点，“你们可以给他点水。”但他随即补充道：“不过我不觉得这对问话有用。”

另外一个守卫带着克瑞玛尔爬上了阶梯，他们回到连通着厨房的屋子里，在获得允许后克瑞玛尔拿起了一个很大的木杯，里面还残存着一点麦酒。他从水井里打了水，把杯子洗净后倒了满满一杯，那个守卫好笑地看着他闻了闻水的味道，又尝试地喝了一，皱着眉毛，像是被水冰到了。

“这水很净，”守卫说，那个黑发的施法者在光线下晃动杯子，杯子反着光线，泛起明亮的涟漪：“给那些猪猡喝可真是一种费。”他不满地嘀咕道，但还是带着克瑞玛尔返回了监牢。

异界的灵魂牢牢地抓住杯子，他的舌很疼，刚才他狠狠地咬了它一，滚热鲜甜的体顿时充盈了整个腔——他记得巫妖和他说过，流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最纯粹的正能量，他做出想要喝水的样子，让巨大的木杯挡住了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血流杯子里，并且晃动杯子，直到光点散尽，免得守卫生疑，他们显然不怎么想让牢狱里的获得治疗。

安东尼奥法师接过了克瑞玛尔带回来的杯子，他稳稳地举着杯子，穿过铁栅栏，先是将木杯抵着老友的嘴唇，稍微倾斜一点让他的嘴唇自行碰到水，当他感觉到了，张开嘴，伸出舌的时候他才加大倾斜程度，他很小心，但一些水还是从囚犯嘴唇与木杯的缝隙间流了下来，滑过肋骨清晰可见的胸膛。

黑发的施法者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要听清他们即将开始的对话，实际上克瑞玛尔只是要挡住火把的光亮，免得让守卫发现囚犯身上的伤正在迅速痊愈。

安东尼奥法师也发现了这点，但他聪明地保持了沉默，主任牧师的眼睛逐渐变得清亮起来，表示智慧与理智正在回到这具身体里，他立刻发现了这个小秘密，艰难地举起一个手指做出推开木杯的示意。

老法师将木杯还给克瑞玛尔：“也给其他，”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别让我问话的时候还要等。”

克瑞玛尔拿着木杯走开，他先喂给罗萨达的牧师们，他们都很聪明，虽然察觉到了水里的异样却没一个嚷嚷出来的，其中一个在喝了两后喘息着告诉他亚戴尔就在他隔壁：“给他更一点水，”他将句子混杂在颤抖的呻**吟里：“他伤得很重。”

亚戴尔佝偻在一个“小小安乐窝”里，他的脸被猛烈地殴打过，下颌碎裂，眼睛又肿又紫，遍体鳞伤，腰肋处有着一条宽而的伤，就像是随时都会令得他一折为二，这也许是他身上最严重的伤，之所以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