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祭典（3）

迅地瘪下去，有着恶魔血脉的术士嫌恶地打了个响指，一火焰从他的手指上升起，落在隶身上，就如一张空了的布袋，隶当即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我说过你们随时可以离开。”术士说，但没有离开，他们都是被龙火列岛的诸位领主用丰厚的酬劳豢养在身边的施法者，他们已经蚀空了意志与骨，压根儿不想离开对他们来说犹如完美之地的龙火列岛，相对的，他们无法违抗领主的命令，更不愿意因为表现的怯弱或是无能而被领主厌弃——总是有虎视眈眈着想要将他们取而代之，而一个能够遏制火山与有着经验的施法者总是能获得更多宽容与青睐的。

既然没提出其他意见或是决定离开，那么之后的工作就可以进行下去了——装束华丽的侏儒们忙忙碌碌地搬上了一块块不同形状的黄金配件，它们看上去就像是靠楔子拼砌在一起的木质构件，但每一块的表面镌刻着符文。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座致，甚至可以说有点可的小祭台就出现在了众面前，一群士兵将祭品。也就是一名纤细的隶送了上来，她身上片缕无着，容貌秀丽，年龄绝不过十岁，白皙细腻的皮肤表明她不是那种被生养在甜菜地里的“牛马”——可能是领主的儿或是孙。而灵活的眼也表明她还未受到那种烟过多的荼毒，她依然保有自己的智慧，在此时这反而成了一种悲哀，如果她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或许就不必遭受这种如同将心脏捏在手中揉搓的痛苦了。

侏儒们小声地讥笑着她们，一边堪称彩绝伦地上下跃动着自己的小手，祭台之后是一个圆形法阵，每根凹的线条与文字都是预先压制在金板上的，其中镶嵌着密如星辰的宝石，大部分是红宝石与黑曜石。术士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在侏儒用力撞上最后一个配件后，她走过去，将他踢到一旁，他的同伴笑着看着他咕噜噜地一直滚到克瑞玛尔面前，没有丝毫想要去搀扶的意思。

黑的施法者厌烦地往后退了退，像是不想被侏儒弄脏了自己的长袍，事实上他只是要掩藏住自己的手势——眼看着无辜者死去却无法动作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他只庆幸这次凯瑞本没有和他一起来。

幼小的祭品被送上祭台的时候没有出一点声音，术士切开她的血管。手臂按着她让她向左倾斜，然后从她的身后掘出她的肾脏，并将这枚血淋淋的珍贵之物放在祭台的一个凹槽里，孩的血从凹槽流下。流法阵，凹的线条被它填满——孩喘息着，她还没有死，悲哀的蓝色眼睛注视着环绕着她的，她仍旧是渴望活下去——在克瑞玛尔危险地向前一步时，她出最后一声含糊的哀叫。闭上了眼睛，满怀绝望地死去了。

黑的施法者抿住嘴唇，他身边的一个法师看了他一眼，“有点殄天物，是不是？”他悄声说，他是个面容俊雅的年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很有兴趣和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克瑞玛尔说说话儿：“我这里也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兔子，我待她们可好啦。”

在他自顾自地吃吃笑起来的时候，异界的灵魂只想给他一拳，把他的脸打成一只红烧兔。

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术士投出一块硫磺，硫磺一落到法阵的中央就燃烧了起来，当完全不符合其大小的黑烟升腾而起，并逐渐凝聚成一个形的时候，所有的，包括术士都向后退了一步，在法阵周围点燃的蜡烛与火把呼地一声熄灭了，但随即又蓬地一声燃烧了起来，但与之前绯红金黄的火焰不同，这次的火焰是青色与白色的，它照耀着的每一张面孔都像是被夺去了属于生者的血色。

东冠领主最为信任的一个施法者脸上的表难以言喻，她先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色，然后是迷惑，而后在转瞬之前化为了彻彻底底的狂喜，她沉醉地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两步，猛地跪了下来，就像龙火列岛的隶一样匍匐着，“无底渊在下！”她声音嘶哑地喊道：“是您吗？我最强大而可敬的主君？是您吗？是您听到了您最忠诚的仆出的请求吗？”

“是的。”一个声音从黑烟中回答道，几个法师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掩住了耳朵，但那个声音就像是直接刺他们脑子似的尖锐与可怕，就像是一千柄生锈的锯子锯着他们的耳膜和颅骨，其中两个甚至无法控制地露出了痛苦之色，就连召唤者的耳朵和鼻孔也流出了鲜血，毕竟她是距离法阵最近的一个，但她似乎毫不为忤，好像痛苦也是一种难得的荣耀。

黑烟中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身形有着常三倍之多的魔鬼，如果不看大小，他可以说是异常英俊，他的皮肤是黑色的，比黑烟更为邃暗淡，部生有尖角，眼睛则如同最毒的毒蛇那样呈现出诱的翡翠色，黑上卡着白骨王冠，穿着一件华贵的碧色长袍，长袍的表面刺绣或是描画着嚎叫着的灵魂，它们就像是烟雾那样在长袍上消散、凝聚或是游动，他的六根手指生着锋利的指甲，六根脚趾也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穿着靴子。

他俯视着他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我不记得这里有着我最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