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伍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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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季踏上了故土，6恒远驻足凝望，阔别数年，家乡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数月之前，得知母亲生病，当时他的心里就萌生了退伍的念，加上对家乡青梅竹马的恋的思念，最终使他放弃了部队里得之不易的前程，决定退伍还乡。

背着行囊，一路迈着轻快的脚步。不知不觉中，6恒远已来到了村，瞧见迎面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年轻，挥手笑道：“青水，上哪儿去啊？”

这嘴里哼着小调的年轻名叫李青水，是他未婚妻李青梅的弟弟。

看到了一身军装的6恒远，李青水猛地刹住了车，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结结地问道：“恒……恒远哥，你怎么回来了？”

6恒远上下打量了李青水几眼，走过去在他胸前擂了一拳，笑道：“好小子，三年没见，又高又壮了！”

李青水表僵硬地笑了笑，道：“恒远哥，本想去镇子上买点东西，走到这儿才想起忘带钱了。我回去拿钱，回见啊。”话音未落，李青水已经调转了车，狂蹬而去。

“这小子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6恒远摇笑了笑。

进了村，风尘仆仆一身行囊的他引来了不少村民的注意，不少走出家门，打量起这个年轻。

“哎呀，这不是恒远么！回乡探亲啊？”进了村，村民们打量了许久才有认出他。

伍这六七年，6恒远仅回来过两次，他十七岁参军，经过在部队这些年的磨练，不仅身体变得高大壮实了，就连容貌和气质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三叔，这回不是回乡探亲了，我这次是退伍回家了。”6恒远笑着和一名中年男子打了招呼。

三叔6长泰满脸横，满身油污，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屠夫。

村民们都知道6恒远在部队里当上了连长，当时这消息在村里传开来的时候，村里的长辈们还特意翻开了族谱，证明6恒远是6家圪崂近一百多年内最有出息的。

放弃这么好的铁饭碗，所有围观的村民都感到十分的惊讶和不解。

“好家伙，当兵吃粮，多好的差事，啥子退伍啊？”6长泰问出了大家伙都想问的问题。

6恒远从怀里掏出香烟，散了一圈，笑道：“三叔，我妈身体不好，总得有照顾，况且我和青梅定亲已有三年了，咱俩年纪都不小了，我可不能耽误了孩家。”

听他提起李青梅，众个个色古怪。

“咳咳……”6长泰咳了几声，拍了拍6恒远的肩膀，道：“恒远啊，回来还没见过你妈吧，赶紧回家吧。”

走出群，6恒远心里暗自琢磨，刚才他发现有村民看他的眼怪怪的。不过他并未多加理会，心里的一点疑惑很快就被回家的喜悦冲淡了。

家在村子东面，往前走了十来分钟就看到了家门。这次回家，他事先并没有跟家里打招呼，担心的是母亲知道后会不准他退伍。

“妈，我回来了。”

6恒远喊了一声，到了家门，才发现门上了锁，心想母亲可能是到田里活去了。他把行李靠在门上，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斑驳掉漆的大门和倾斜欲倒的院墙。

进村这一路上，眼看着不少家都住上了楼房，而自己家里却仍是多年前的模样，除了更更旧，似乎什么也没变。

一眼瞥到大门旁的一块大青石，6恒远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弯腰蹲了下去，伸手在青石下的细缝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串钥匙。

小的时候，他马虎粗心，经常把钥匙弄丢，所以母亲葛三妹每次出门就把钥匙放在门外墙边的青石下，以防他放学之后进不了家门。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这个习惯仍然没有改变。

开了锁，推门走进了院子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家里仍是一点也没变，时间仿佛是停止了，记忆中的家就是他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院子的东南面有个水缸，水缸不远处有棵老桃树，如今枝正挂着盛开的桃花；而在院子的西面，则是一排木板搭建的舍，几只大公正伸长脖子打量他这个陌生。

拎着包推开了堂屋的门，看到里面陈旧简陋的摆设，看到这里的一桌一椅，都如同看到了故友一般，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转身往房间走去，推门而，6恒远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的布局摆设竟和三年前回家时一模一样，虽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个书桌，却收拾得一尘不染，料想必是母亲勤加打扫的成果。

摸着书桌，想起年少时读书的时光，母亲每夜的掌灯相伴，不禁目眶微热，心田处涌出一酸涩之感。

此时的6恒远，迫切地想要见到母亲。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他知道这个时候母亲应该在果园里忙碌着，初春时节，正是要给果树浇水施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