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壮哉英雄魂

贼军五万，当居首功，定会上表朝廷，不吝封赏！”

高燚离得远，却也听得真切，他正行走的身形也蓦然顿住。

探马报说的这一切，分明是刚刚发生，高燚自己都是才反应过来一切，皇甫嵩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是把所有都当做傻子吗？

不，谁也不是傻子，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不管是自己军中还是黄巾贼中，皇甫嵩定然都派遣了大量的细作，这些细作，在敌军中，是刺探报，而在自己军中呢？显然是和先前高燚袭烧黄巾军粮一样，是监视！

高燚虽然能想到这一层，却想不到皇甫嵩为什么要这么做，担心将领对自己不忠？还是有其他的原因？高燚名义上是皇甫嵩的门徒，却还要遭受这样的监视，换做他估计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廷的封赏吗？高燚笑了，眼睛里却也有泪水流出来，因为他突然可悲的想到，皇甫嵩既然什么都想到什么都算到了，那么，高燚会中叶十七的伏兵也是意料之中了。

这算是利用吗？还是借刀杀？

“啪啪啪”随着一阵阵略显错的脚步声，高燚看到了一群浑身带伤的马静静朝他走来，正是奉命扼守南门的那百名死士，他们色肃穆，几乎没有一完好，到得高燚面前，齐声跪倒：“我等不辱使命，不曾叫一得脱，未能救应校尉大，自请死罪！”

虽然事前有约，外在前，不得以主公相称，但这一声“校尉大”，还是让高燚觉得自己与这百名死士之间，有了一道隔膜一般。

“何罪之有，功莫大焉，倒是高燚，万死难辞贸然出战连累二百弟兄死难之罪！”

落月轻轻步至高燚身侧，款款说道：“你何须这样自责，战场之上，本来就难免死伤——”

高燚不说话，默默向前，将罹难的死士一具又一具地找出来，虽然体力耗损已经接近极限，虽然体内**散的毒孩子时不时地发作，虽然随时都有毒发身亡的危险，但高燚却不在乎，他坚持地做这些事，落月要去帮忙也被高燚拒绝了，继而那百名死士都互望一眼，也加了搜检尸体的行列，最后连刘关张与曹裴元绍及后来的秦翻也冒着扑鼻的血腥气息，将所有的死士尸体都找到了，排列在一处。

高燚的这三千死士，每个的衣服上都绣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因此排在一处，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皇甫嵩在半路上就听到了此事，他一出南门，就翻下马背来，看着所有都在忙碌着这一切，心下感慨万分：“果然，我皇甫义真没有看错！”

麴义是唯一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之中的，他有些不满地对高燚道：“这位姑娘就是高校尉的红颜知己落月姑娘吧，我觉得她说的就不错，战场之上本来就是死伤难免的，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如果高校尉连这一点都看不开，还上什么战场，我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像一个娘们在这里磨磨唧唧，还是个男吗？”

“麴义将军说得半点都不错！”高燚回看他，“这些死难的兄弟，本来是我麾下智囊沮授先生的家兵，各个身怀高超武艺，虽不能像将军你的士兵一样以一敌百，但若要以一敌五十绝不在话下，这等高超武艺的兄弟，都是为了护卫我这个无能之辈而死，我若是只葬了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大丈夫？”

麴义竟无言以对。

高燚说完，向着这些尸体噗通一声跪下，色凝重万分道：“我高燚现在不过是一名杂号校尉，无法厚葬诸位因我而死的兄弟，我高燚现在只能在这里，给每位兄弟都磕一个，待来，定起楼铸碑，让知道你等今之功！”

说着高燚便重重一个响，磕进污浊的泥水之中，中高呼：“兄弟好走！”

“兄弟好走！”六百多名死士也一齐跪在高燚身后，随之高呼，声彻云霄。

再没有去说什么，麴义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愧色，他背过身去，曾几何时，他也如高燚这般重重义，可现在的他似乎早已为求功名而麻木不仁了。

一共是二百九十七具尸体，高燚与众也磕了二百九十七个响，喊了二百九十七声兄弟好走，额早已被碎石咯，顺着鼻梁流淌下来，和着泥水混杂一处，声音也已嘶哑，然而喉咙里的那四个字却震撼着所有在场的心！

兄弟好走！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