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我们都是同类

天色大亮，魏十七独自走出无涯观，信步往鹿鸣崖而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他只是想散散心，顺便看几眼奔跑的野鹿。

观崖和鹿鸣崖之间以铁索桥相勾连，山风凌厉，铁索彼此相碰，叮当作响。远远望见一男一站在桥，窃窃私语，魏十七犹豫了一下，慢慢停下脚步。

那男的脸色白里透青，须发浓密，骨骼宽大，却瘦得皮包骨，像一具披了皮的骷髅，的身形窈窕，唇红齿白，双颊微微凹陷，泛起病态的红晕，眯着眼睛，眼颇为犀利。

脚步声惊动了二，那瘦高男子朝他招招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可是魏师弟？幸会！”

对方主动招呼，倒不便推辞，魏十七上前跟二寒暄了几句，得知那男子是姜永寿，的是潘云，亦是阮静代父收徒，引御剑宗门下的弟子，他应当称他们一声师兄师姐。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十七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这种敌意与观感无关，似乎来源于锁于体内的血脉，让他蠢蠢欲动。

潘云不说话，板着脸上下打量他，一言不发，姜永寿有些不大自然，指间搓着一根枯的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同门师兄弟，不用多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魏师弟，不知你觉醒的是哪一种血脉？”

魏十七心中一紧，眨眨眼，含糊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想说，没关系。”姜永寿抽动鼻翼用力嗅了几下，似乎催动了某种秘术，忽然皱起眉，颇为诧异，“咦，你身上没有血脉的气息？”

潘云冷冷道：“会不会弄错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有如七八十岁的老妪。

“应该不会错，有意思！”姜永寿眼睛亮了起来，瞳仁缩成一道竖线，黄中透绿，“魏师弟，初次见面，有兴趣切磋一下吗？”他不等魏十七答应，张嘴吐出一枚亮晶晶的剑丸，迎风弹出，化作一柄龙形剑。

魏十七眯起眼睛望着空中的飞剑，心如明镜，对方比他快了一步，已经将剑丸摄体内修炼本命通，不过瞧他的体态脸色，显然受五金之气困扰，血脏腑正一步步近溃散。

他微一犹豫，决定示弱退缩，拱手道：“我门不过年许，当不起师兄指点。”

姜永寿露出诡异的笑容，低声道：“这也由不得你了。”他将龙形剑在空中磨了磨，疾冲而下。

魏十七侧转身，从剑囊中抽出铁，顺势一挥，剑相，真元重重叠加，却未能将龙形剑开。一阵剧烈的震不期而至，循着掌心、手臂、肘弯、肩膀一路钻胸腹，半边身躯麻木不仁，膝盖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剑击，就像蛋碎了壳，血脉的气息冲敛息术掩盖，沸腾翻涌，不能自已。

“竟然是你！”姜永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几乎与此同时，敌意和厌恶变得无比强烈，出于本能，魏十七察知到对方的底细，他的这位便宜师兄，体内隐藏着螭龙的血脉。

当蛇的残魂从沉睡中苏醒，当镇妖塔第一次“看到”他，他的眼前浮现出无数碎凌的画面，其中一幅让他愤怒，让他疯狂，那就是“背叛”。现在他清楚了，当初背叛蛇的，是螭龙。

姜永寿胸气血翻涌，他双手一合，龙形剑冲天而起，纵横决，穿梭如电，眼只能捕捉到一抹淡淡的虚影。

潘云伸手按住姜永寿的胳膊，警告道：“别伤他命！”

“你可知道他是谁！”姜永寿受到血脉的刺激，额鼓起粗壮的青筋，耳畔阵阵雷鸣，几乎失去了理智。

“龙泽蛇的一缕血脉而已，不要忘了，他跟你我一样，我们都是同类。”

龙形剑凝滞在空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捉住，拼命挣扎，魏十七伏低了身躯，掌心藏着一枚幽蓝的剑丸，体内真元鼓，鬼影步已是箭在弦上。

姜永寿目眦欲裂，死死盯住魏十七，大喘着粗气，竭力压制体内沸腾的血脉，让自己平息下来。

潘云见他恢复了理智，暗暗松了气，这里是昆仑流石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他们，他们决不能犯错，授以柄。她瞥了魏十七一眼，心中微微一怔，没有畏惧，没有慌，像一张绷紧的弓，随时都能发出石天惊的一击。一个突如其来的念闪过脑海，他未尽全力，还留有后手！

姜永寿闭上眼睛，吸了气，额的青筋渐次隐退，龙形剑也停止了挣扎，缓缓飞回他身旁。

魏十七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全戒备，默运敛息术，将蛇血脉的气息锁于体内，姜永寿为之一松，伸手一招，龙形剑化作一枚剑丸，投他中消失不见。

潘云松开手，凝望着魏十七，开道：“姜师兄对你并无恶感，血脉使然，非其本意。”

魏十七将铁收剑囊中，道：“我明白。”

“明白就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