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真正的独狼

魏十七了一句，“这附近可有什么厉害的蛇妖？”

寇玉城微微一怔，凝细思，皱眉道：“师弟不提我倒也忘了，这通天河中，倒的确潜伏着一条妖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二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滚滚大河。

“不知什么时候，这通天河中来了一条开智的玄水黑蛇，力大无穷，少有敌手，它在河底筑巢，简出，土经常用山猪土牛的下水喂它，还到断崖峰采集它最吃的一种野果，算得上半个守门的灵兽，蛮骨森林中妖兽邪物频繁出没，土选择此地筑村聚居，正是因为它的缘故。”

“玄水黑蛇？蛮荒异种？”魏十七记得冯煌闲谈时曾提起，语气之中颇有垂涎。

“蛮荒异种，与美蟒、九虺、龙象、雷鸟齐名，听说这条玄水黑蛇修炼了不足千岁，尚属幼年，还算温顺，轻易不会伤。”

“这么说来，玄水黑蛇浑身是宝，皮血骨髓，心肝脾肺肾，都是药炼器的上好材料，宗门就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哪里会不清楚，只是那些土把玄水黑蛇当成物供养，看得比什么都重，掌门说为区区一条不成气候的幼蛇坏了，贪小利而忘大体，殊为不智，况且玄水黑蛇虽然年幼，也不是等闲就能制服的，我等剑修不利水战，飞剑下水，威力通锐减七成，反倒是中原的玄门修士，凭借一些五行相克的法宝，或能克制一二。”

“听说蛇妖会一门怪异的法术，能藏匿于皮之中，扮作他，惟妙惟肖，非是熟知的亲友，看不出绽。”

寇玉城脸上一僵，魏十七此言并非无的放矢，他似乎在暗示，秋子荻不再是驻守土村落的那名昆仑弟子，他的躯壳已被玄水黑蛇占为己有。

“秋子荻为孤僻，旁看不出也就罢了，孟中流……”寇玉城低思考片刻，叹息道，“兹事重大，倒不好瞒着史长老。”

魏十七不置可否，道：“这些年，你的子变了很多。”

寇玉城心中一凛，“师弟何出此言？”

“当年你是独来独往的‘寇狼’，与秋子荻相仿，这些年收敛锋芒，变得沉稳温和，越来越把自己看作昆仑的一员，凡事都为宗门考虑，让不大习惯。”

寇玉城沉默片刻，道：“总是会变的。师门恩重，但求心安。反倒是你，这些年一点都没变。为了一个，上石梁岩斩了鲁平鲁长老，不瞒师弟，大伙儿背后说起，都有些心寒。你才是真正的‘独狼’。褚师兄力排众议，将秦贞收门墙，恐怕是担心有惹上你，再出第二个鲁长老，了规矩……”

魏十七哂笑道：“真正心寒的原因，不是斩了鲁长老，而是掌门纵容，置之不理吧。”

寇玉城苦笑一声，没有否认。“你真是为了余瑶才下狠手的吗？”

“嘿嘿，妖混血，‘骡’，不狠怎么混得下去！你有师尊，我没有，你有师门，我没有，我有的只是手中剑。你瞧，斩了一个鲁长老，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哪怕掌门不在流石峰，哪怕昆仑换了掌门，至少这十年内，不会有第二个出了。”

“如若还有不长眼呢？”

“那就再杀了。”

寇玉城暗暗点。跟魏十七好是明智的决定，不能成为攻守同盟，至少可以互利互惠。尽管年岁渐长，子变得沉稳，寇玉城还是很认同魏十七念通达，杀伐决断，他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是不受束缚的风，是双刃剑，他由衷希望，未来某一天，不会与他成为生死相搏的对手。

二相互换了看法，仍回到村落，村中很热闹，土以物易物，颇有些集市的气息。寇玉城熟门熟路，用盐和茶砖跟土易，换了不少兽骨、兽皮、兽筋、药，魏十七什么都没带，站在一旁看他娴熟地与土打道，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土手有不少好东西，像这根金睛狻猊的腿骨，可以磨制剑柄，这是短毛旱獭的皮，适合缝制储物袋，这是木须，根茎中含有剧毒，是配制桃花瘴的七位主药之一。土拿来易的东西良莠不齐，全看你有没有眼光，运气好的话，可以省十数年苦功。”

寇玉城将木须收玉盒中，“土的族长金不换是个明，他曾提出开设一个市坊，专买专卖，大宗易，孟中流没有答应。魏师弟可知为何？”

魏十七随道：“物以稀为贵，土有了足够的盐和茶叶，我们就很难用低廉的代价换到所需的材料，所谓欲壑难填，他们眼界宽了，彼此通气，同进共退，要价只会越来越高，从长远看，像这样私下里以物易物，细水长流，对我们才最有利。”

寇玉城笑笑，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魏师弟是明白。”

魏十七心道，金不换是明，不过是小聪明而已，眼下是昆仑大占便宜，真到了那一步，他以为剑修会跟土公平易吗？

横竖都是猜测之辞，寇玉城也不急于向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