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天崩地裂

雪又下了整整三天，天才放晴，彤云散去，晴空一碧如洗，仙云峰矗立于冰天雪地中，与天都峰遥遥相对，如一双刺苍穹的利剑，熠熠生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贺敬贤召来一众外‘门’弟子，将长瀛观内外的积雪打扫净，看着清清爽爽的道观，他觉得压在心上的一块石落了地，整个都轻松起来。

修道之寿元漫长，他在仙云峰住了一辈子，对这里的一一木一砖一瓦都有了感，没想到临到老了，亲眼目睹宗‘门’的衰败，让唏嘘不已。

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曾经的仙都弟子，魏十七。

雪停了，贺敬贤不食言，引着魏十七等三前往后山‘’火‘’一观。

‘’火‘’位于莲‘花’台北的天裂谷，峡谷内木茂盛，藤蔓阻路，无路可通，再加上连着数风肆虐，冰雪填满整条峡谷，有些地方高过树梢，稍有不慎，就会引发雪崩。贺敬贤年轻时曾随其师来过一回，约略记得方位，在天裂谷中一脚浅一脚走了大半个时辰，眯起眼睛望着四周的山形，有些吃不大准，踌躇道“似乎就在这左近了……”

大雪封山，一切都被掩埋，魏十七朝余瑶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将剑囊一拍，取出阳火龙象剑，以地火诀催动龙象妖火，剑锋所指，一道赤红的火焰扑向峡谷，燃起冲天烈焰，将积雪藤树一扫而空，两旁山崖‘露’出嶙峋的岩石，一片焦黑，寸不留。

贺敬贤瞠目结舌，心道“这……莫非是昆仑四诀中的红莲诀？”与奚鹄子不同，他是土生土长的仙都弟子，没有“嫡系出身”这一重光环，身为旁支长老，他一向对昆仑的飞剑剑诀极为留心，红莲业火，尽万法，这等威名显赫的剑诀，早有耳闻，却从未有缘亲睹，余瑶系钩镰宗宗主陆葳之徒，师徒一脉相承，修炼红莲诀，也在理之中。看本书请到

他却不知，昆仑四诀，未得掌‘门’许可，向来不得轻传。

魏十七抬扫了几眼，天裂谷之中雾气氤氲，山崖上的积雪窸窸窣窣落下，被余热一蒸，消失殆尽。

龙象妖火横贯峡谷，动静如此之大，却没有引发雪崩，贺敬贤看了余瑶一眼，她这一击稳健老辣，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就“控火”而言，已臻于化境，此‘’才修炼多少年？听闻秦贞的修为更在她之上，这两个‘’修，到底是如何调教出来的！

贺敬贤沿着峡谷行了十余步，衣袖一拂，吹开土石，只见三块巨石叠成一个“品”字，天然形成一个半高的‘’，右侧丈许高处凿去一块石皮，刻有“‘’火‘’”三个篆字，“‘’”字缺了一角，“‘’”字少了半边。

一若有若无的寒意扑面而来，‘’森刺骨，吹在肌肤上，如万千条小虫蠕动。

贺敬贤当先引路，弯腰钻‘’内，瓮声瓮气道“路不好走，小心！”

路的确不好走。最初的一段曲折蜿蜒，高不过数尺，四下里凸起的岩石利如刀剑，狭窄处只能蛇行而过，魏十七倒无所谓，只是苦了秦、余二，装不得素雅娴静，只能望着前一的‘’‘腿’，鱼贯而前。

走了十余丈，‘’火‘’渐渐宽敞起来，寒意从‘’处不断涌来，贴着地面翻滚流动，‘’顶滴水如雨，落地结成冰珠，窸窸窣窣滚动，蔚为奇观。贺敬贤燃起一张夜明符，四下里照了一遍，眼前有两条岔路，左首石壁上刻着“跳出三界外”，右首石壁上刻着“不在五行中”。

成了鬼修，的确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过舍弃身，又与妖物何异？

贺敬贤老马识途，折向右行，转过数个岔道，路不断向下延伸，山腹，坡度愈来愈陡峭，不时遇到不可测的沟壑，贺敬贤每每驻足四顾，辨认道路，或一跃而过，或一跃而下，在沟壑中穿行，兜转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魏十七等引至一个空旷的‘’‘**’中。

夜明符高悬于‘’顶，‘’气浓郁，泉眼汩汩涌动，一池尽碧，黏稠如浆，四壁俱被利器削平，刻着一篇鬼修功法，字如拳大，佶屈聱牙，文字甚是难懂。

魏略看了一遍，功法甚是寻常，且残缺不全，他对鬼修之道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秦贞，从到尾细读了一遍，默默记在心里。

贺敬贤抚‘摸’着古朴苍劲的字迹，道“这便是‘’火泉了。石壁上的功法乃是仙都开山祖师亲手所刻，与‘’火泉相得益彰，互为表里，不过鬼修毕竟是旁‘门’左道，与我昆仑正法不可比，若非心‘’坚忍的外‘门’弟子，无路可投，断不会走这条路的。”

“可有据此修成鬼道？”

“难，难，千难万难！故老相传，千年以降只有一走出‘’火‘’，姓殷，道号余生，后来去了流石峰，尊为昆仑长老。”

昆仑传承数万年，长老数以千百计，年长久，姓名亦无记得周全，魏十七没听说过殷余生的名号